凝视就变强：从斗破开始 - 第635章

    天空中的豁口不再扩大，但依旧散发著恐怖的吸力，大地的生机还在缓慢流失，只是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金背莽牛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异域大军和九天十地的修士们也暂时停止了后退，目光死死盯著天渊的方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叶凡所在的异时空，星辰转动的速度渐渐放缓，雷霆的咆哮也低了下去，但他周身的神光依旧璀璨，显然没有放弃战斗的打算。他在等待，等待那声音主人的下一步动作，也在衡量著继续战斗的利弊。
    安澜和俞陀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们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是敌是友，但无论如何，对方能够在这种时候让他们和叶凡都停下动作，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覷。如果对方站在叶凡那边，他们以二敌二，未必能占到便宜；如果对方是中立的，或许可以藉助对方的力量迫使叶凡退走，避免世界崩塌的结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那声嘆息的主人始终没有现身，但他的存在感却越来越强烈，仿佛无处不在，笼罩著整个边荒。天地间的能量流动开始变得平稳，时空乱流的狂暴也渐渐平息，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修復著破碎的天地。
    叶凡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他感受到了那股修復天地的力量，也明白了那声嘆息的用意。他知道，继续战斗下去，只会让更多无辜的生灵遭殃，这並非他的本意。他抬头望了一眼天渊之外的九天十地，仿佛看到了那些在战火中挣扎的生灵，看到了他们对和平的渴望。
    “罢了。”叶凡轻轻嘆了口气，声音中带著一丝无奈，也带著一丝释然。他缓缓收回了轰出的大鼎，震震果实的转动也渐渐停止，周身的神光开始收敛。
    看到叶凡收手，安澜和俞陀都鬆了一口气，但依旧保持著警惕，没有放鬆戒备。他们不知道叶凡是不是真的放弃了战斗，还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今日，便暂且饶过你们。”叶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著一丝冷意，“但若异域再敢越界，侵犯九天十地，本天帝必將跨越岁月长河，踏平你们的老巢，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话音落下，叶凡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他所在的异时空也渐渐淡化，那些转动的星辰、流淌的岁月长河都在缓缓消失。最终，隨著一道璀璨的神光闪过，异时空彻底隱匿在天渊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叶凡离开了。
    天渊恢復了平静，只剩下安澜和俞陀两道身影静静佇立。天空中的豁口在那股神秘力量的修復下开始缓缓癒合，大地的生机也在逐渐恢復，边荒的气氛终於缓和了下来。
    异域的生灵们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他们以为是安澜和俞陀逼退了叶凡，脸上充满了狂热的喜悦。
    九天十地的修士们则是长长地鬆了一口气，虽然叶凡最终退走，但他们知道，若不是叶凡的威慑，异域大军恐怕早已踏平了帝关。他们看向天渊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庆幸，有遗憾，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孟天正、王长生等至尊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与沉重。这场危机暂时解除，但异域的威胁依旧存在，两尊不朽之王坐镇边荒，九天十地的未来依旧充满了变数。
    安澜和俞陀没有理会下方的欢呼与议论，他们依旧望著叶凡消失的方向，眼神凝重。他们知道，叶凡並非战败退走，而是因为顾忌世界崩塌才选择离开。这样的对手，未来必然还会再次出现，下一次相遇，恐怕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需要加强戒备。”俞陀开口说道，声音低沉，“那个人很强，而且意志坚定，绝不会轻易放弃。”
    安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传令下去，加固天渊防线，密切关注九天十地的动静。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稟报。”
    “好。”俞陀应道，两人身影一闪，消失在天渊之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威压，笼罩著边荒，警示著所有生灵。
    边荒的战火暂时平息，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寧静。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九天十地与异域之间的仇恨，跨越岁月长河的恩怨，终究需要一场彻底的了断。而叶凡的离去，並非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未来的岁月里，这片天地必將再次掀起惊涛骇浪，而那些隱藏在暗中的强者，也必將在这场波澜壮阔的时代洪流中，绽放出属於自己的光芒。帝关城墙上，江寒看著天渊恢復平静，感受著体內渐渐消退的终极战力和那股越来越清晰的黑暗气息，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场危机暂时解除了，但自己身上的黑化標记，以及未来可能面对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他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未来多么艰难，他都必须坚持下去，守护好自己所在乎的一切。
    一道异常平静的声音，极其突兀的在这个將要崩碎的边荒中响起。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却像一股温润的清泉，瞬间浇灭了空气中狂暴的战意，又似一道无形的屏障，將蔓延的时空乱流轻轻阻隔。它穿过漫天飞舞的沙石，越过断裂的仙骨残骸，传遍无垠沙漠的每一寸土地；它穿透九天十地的云层，掠过乾涸的河流与荒芜的山脉，传遍每一个修士的耳中；它跨越异域的疆界，绕过狰狞的堡垒与森严的军阵，传遍每一个生灵的心神；它如同一缕轻烟，悄然渗透进翻腾的天渊，抚平了裂开的时空壁垒；最后，它悠悠荡荡，穿过那道模糊的界限，传到了叶凡所在的异时空，落在了每一个因战斗而紧绷的灵魂之上。
    闻声，叶凡身子微颤，仿佛被这道声音蕴含的某种力量触动，第一时间收敛了所有气势。他袖袍轻轻挥动，那喷薄著万物母气的大鼎瞬间光华收敛，如同潮水般褪去，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体內，连带著鼎口沉浮的诸天星辰也一併消失无踪；身后那枚散发著九霄雷霆的震震果实也缓缓停止转动，雷电渐渐平息，最终隱入他的身躯，只留下淡淡的电光在体表一闪而逝。他周身的神光散去，赤金色的血气也收敛回体內，眼神中的决绝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释然，有敬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几乎同时，安澜也收起了黄金古矛。他握著长矛的手微微一松，古矛上璀璨的金光如同潮水般退去，刺入异时空的恐怖能量也瞬间撤回，没有留下丝毫痕跡。他脸上的凝重並未完全散去，但眼神中的疯狂却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忌惮。俞陀同样收敛了气息，灰色长袍不再飘动，周身的杀气如同退潮般散去，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紧紧盯著天渊之外，似乎在探寻那道声音的来源。
    一剎那，两方时空同时发出低沉的嗡鸣。那是时空壁垒自我修復的声音，是法则重新归位的韵律。叶凡所在时空的岁月长河不再剧烈震盪，翻涌的河水渐渐平息，河面上破碎的星辰虚影开始缓缓凝聚，虽然依旧带著裂痕，却已不再继续崩碎；河底的龟裂也停止了蔓延，有淡淡的金光从裂缝中渗出，似乎在修復著受损的河床。
    九天十地与异域的苍穹之上，那些如同末日来临的巨大豁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黑色的时空乱流不再喷涌，豁口边缘闪烁著柔和的光芒，如同有无形的大手在將裂缝一点点缝合。原本蔓延千里的蛛网般细缝也开始收缩，从粗壮的裂痕变回细小的纹路，最后彻底隱去，只留下几片被撕裂的云层缓缓飘过，仿佛刚才的末日景象只是一场幻觉。
    同一时间，那些本来身影已经变得虚淡、仿佛隨时会消散的亿万修士，体內流失的生机开始回流，虚淡的身影如同被注入了力量，一点点变得凝实起来。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稀薄的灵气开始变得浓郁，大地传来的生机重新涌入四肢百骸，刚才那种死亡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没事了！我们安全了！”一个年轻修士感受著体內恢復的力量，激动地欢呼起来，声音中带著劫后余生的颤抖。
    “生机不再流逝了！苍穹癒合了！”有老修士抬头望著天空，看著那片重新变得完整的天幕，激动得老泪纵横，双手合十，仿佛在感谢上苍。
    亿万生灵像是同时意识到了灾难的消失，紧绷的神经骤然鬆弛下来，一个个脸上带著难以掩饰的庆幸。那惊慌失措中夹杂著欣喜的表情，如同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刻终於卸下了所有重担，有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有人相互拥抱庆祝，还有人忍不住放声痛哭，將刚才积压的恐惧与绝望尽情释放。
    激动过后，亿万生灵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约而同地將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先前那道声音的来源地——帝关城墙！他们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敬畏，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有如此通天彻地的能力，仅凭一道声音就能平息两尊仙王的战火，修復濒临崩碎的天地。
    天渊中，安澜、俞陀两大仙王的目光同样锐利地落在了帝关城墙上，眼神中充满了凝重与探究。他们能感觉到，那道声音的主人绝非寻常之辈，仅仅是声音中蕴含的道韵，就足以让他们心生忌惮。至於异时空的叶凡，则是朝著城墙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极低，脸上带著全然的恭敬，仿佛在面对自己最尊敬的存在，刚才的无敌气势荡然无存。
    “小叶子，若是为师不出声制止，你是不是真的要打崩岁月长河？”帝关城墙上，江寒负手而立，衣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神情平静地看著叶凡所在的异时空方向。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位长辈在责备犯错的晚辈。
    叶凡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尷尬的笑容，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敢与两尊仙王叫板、无敌於世间的叶天帝，倒更像是一个做错事被长辈抓包的孩子：“师尊，其实徒儿本意也不过是嚇唬嚇唬他两，想要逼著他们立下血誓，保证不再侵犯九天十地。谁料，他们性子太倔，寧可与徒儿打崩岁月长河，也不愿立誓，徒儿也是一时气不过……”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著一丝委屈，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罢了，孩童般的意气之爭，到此为止吧。”江寒摆了摆手，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包容，“接下来就交给为师吧，你待在那边看著就好，莫要再衝动行事。”
    “师父，您修为不是被限制了吗？”叶凡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安澜和俞陀都是不朽之王，实力深不可测，您现在……”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不放心让修为受限的师尊独自面对两尊仙王。
    “你觉得眼下为师还能袖手旁观吗？”江寒看著叶凡，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难不成，真要看著你们打崩岁月长河，崩碎两方时空，让亿万生灵葬身在时空乱流之中？”他顿了顿，语气中带著一丝傲然，“为师动用秘法，暂时调动了少许力量，虽然修为还是不及巔峰时期的一层，不过对付这两个小娃娃，足矣。”
    平静的声音落下，城墙上的江寒缓缓迈出一步。
    剎时，他的身体开始发光，璀璨的神光从体內喷涌而出，將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如同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鎧甲。在他身后，一株散发著古老气息、形状怪异的古树缓缓浮现。这棵古树树干粗壮，仿佛经歷了万古岁月的沉淀，树皮上布满了沧桑的纹路，如同记载著宇宙生灭的奥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