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 第527章 这也在计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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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7章 这也在计算之中?
    “潇洒。”
    “太潇洒了!”
    苏聪拳头都攥紧起来。
    以前的写作习惯,总是要每个人物都有结局,有一个光明的结局。
    到了人江弦这儿。
    人就是要颠覆,要偏移既定的文学道路。
    不升华。
    也没有意义。
    更谈不上光明。
    也绝对不能说是交代了归宿。
    总之一切就停在这儿。
    这就让苏聪想起前年来中国讲“后现代”的那位美国老头弗雷德里克.詹姆逊的一句话:
    “正是在探寻突然中断的那种叙事的痕迹当中,在把被压制和埋没的这种基本历史现实复制到文本的表面中,政治无意识的原则才发现了它的作用和它的必然性。”
    那是前年,弗雷德里克.詹姆逊在北大进行了为期四个月的讲学。
    当时的中国文化思想界,整体还继承着“五四”以来的启蒙主义,沉浸在对现代性的仰望中。
    詹姆逊带来的“后现代”诸种理论,突然将现代性及其诸位大师挤到思想史的边缘。
    福柯、格雷马斯、哈桑、拉康等等一大批后现代理论家占据了前台。
    中国学者蓦然意识到西方当代文化理论和文学理论已经今非昔比,于是都变成了“后”的天下,詹姆逊由此也成为把后现代文化理论引入中国大陆的“启蒙”人物,备受推崇。
    后来这老头又来了一次中国,这次不仅没掀起当年的飓风式效应,反而引起颇多讨论,有人批评他阴阳怪气,骨子里还是西方中心主义,觉得他们西方人才有无意识领域的话语权,老头的中国学生则是呼吁不要作不必要的误读。
    还是那句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话说回《顽主》,在苏聪看来,江弦的这个终止不仅是恰到好处,更是在写作态度上贯穿了“顽主”的核心思想,对过去的惯习成规实现逸出。
    我想停,所以就停在这儿。
    如何呢?
    又能怎?
    苏聪觉得自己差就差在这里了。
    他总是想着以中国音乐的方式来为《末代皇帝》配乐,越是这么想,就越把自己框在过去的那一套里面,用写作的话来说就是,仍旧在追求给角色一个归宿,给结尾升华。
    他的音乐为啥不够牛叉?为啥一直得不到贝托鲁奇的满意。
    差的就是这个!
    真正的大师,都是像江弦这样的,天马行空,随心所欲的去突破。
    一时间,苏聪心绪激荡,想了很多。
    当然了,他也明白。
    随心所欲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可大部分人无法实现突破不是他们没胆量。
    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这就更得说人家江弦太会写了。
    写作写到这个水平,这位作家哪怕是搬到国际上,也完全能拿得出手了。
    苏聪忍不住的幻想起来。
    这些年,他在国外参加过很多比赛、评选,也发现了,在这些文艺领域的国际性舞台上,鲜有中国人的身影。
    尤其是最受瞩目的文学、音乐、电影三个领域。
    几乎看不到中国作家出现。
    作为一个中国人,苏聪心里当然有这样的期待,期待有一天,在这些领域的核心竞争奖项上,出现中国人的身影。
    虽然这年头大家都在拼命往外跑,都觉着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但是作为中国的艺术家,苏聪觉得自己国家的艺术也丝毫不差。
    而今看到江弦这篇《顽主》,苏聪是真觉着江弦登上国际舞台不是没可能的事儿,假以时日,就算是中国人还未捧起过的诺贝尔文学奖,恐怕也不是没有机会。
    京城,朝阳166号。
    人文社。
    “哟,这么多信?是哪本书忽然火了?”
    “害,哪本也不是,这信都不是社里的,是《当代》的。”
    人文社和《当代》是一家,《当代》的编辑部就设在人文社里面。
    “老何,老何!”
    正说着,门卫看着《当代》的何启治,把他喊住,“这两麻袋信麻烦你带回去吧,都是你们《当代》的。”
    “我们《当代》的?”
    何启治先是觉着奇怪,又很快猜到什么,心底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打开麻袋,从里面取出一封信撕开:
    王朔老师,您好!
    刚合上《顽主》,谢您写了这么本“毒书”,不教人学好,只逼人活得真,不给答案,只让人看清问题长什么样。
    往后谁再跟我扯什么“理想”、“意义”的大词儿,我准把《顽主》拍他脸上。
    ——一个被您文字踹醒的读者。
    “真是!”
    何启治看乐了。
    自打《顽主》发行以来,他们《当代》就一直在关注读者们的反馈。
    如今,发行量上的反馈还要等个一段时间才能表现出来。
    没想到读者们的来信来的更快。
    何启治又快速的拆开几封,而后带着几分猜测接受了眼前的真相:
    这么两麻袋信。
    有给江弦的,有给他们编辑部的,夸他们多变的风格增加了刊物的可读性,说更期待今后的小说。
    但无一例外。
    这些读者的信都是看了《顽主》以后写来的。
    “这才多少天?”何启治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带回编辑部里。
    “这才多少天啊,就寄来这么多信,都快赶上往期半个月的了!”
    “看来读者们挺喜欢这小说的。”
    “哎呦,虽然早预料到《顽主》会火,可这两麻袋信放在脸前面儿,还是太震撼了。”
    “我看待会儿又有的忙了。”
    “怎么着?”
    “还用问么?发行所肯定要打电话过来加印了。”
    这些年,江弦在文学界打出了赫赫名声,所谓“江弦现象”就没不灵的时候,只要是他的小说,就没一本是扔出去不火的,“江弦”这俩字都成了发行量的保证,都成了一块儿金字招牌。
    因此,《当代》对他的这篇《顽主》,抱着极大的信心,也从一早就期待着,这一期杂志的发行,能实现一次销量上的突破。
    但一直到最后的结果出现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避开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出现百分之一的事件。
    换句话说就是不敢半场开香槟。
    当然了,到目前为止,《当代》的人也不敢完全确信《顽主》这篇小说彻底火了。
    但从目前的表现来看,这篇小说的表现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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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同事们的欣喜不同,编辑刘茵坐在角落里,面带微笑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心事重重。
    下班回家以后,她爱人,也就是《文艺报》的阎纲,大名鼎鼎的文学评论家,很快察觉到她的异常。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儿?”
    “害,也没啥。”
    刘茵也不藏着掖着,“你说当年,我看着《芙蓉镇》这篇稿子,觉得特别好,就给江弦扣住没让他拿给《人民文学》。
    这些年,江弦发表的小说越来越多,每一篇都很好,可从来没给《当代》递过稿子,一直到这一回,才终于约着这么一篇《顽主》,果不其然,火了。
    我就在想,当初要是没有我这事儿,说不定我们《当代》早就约着他的稿子了,这心里就怪愧疚的。”
    “这有什么愧疚的?”阎纲哈哈笑了起来,“编辑之间抢稿子,常有的事儿。”
    “你不知道,我这心里就是过意不去。”
    刘茵道:“你说这一次,要不是我们编辑部的何启治,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约着他的稿子呢,可要是没有老何呢?那我们《当代》损失多大啊?唉,都赖我”
    见刘茵一脸自责,阎纲一阵心疼。
    他在文学界是出了名的评论文章写得好,同时,也是出了名的疼老婆。
    刘茵在编辑部有个沙发,就是他怕刘茵久坐不舒服,亲手给她做的,一时间广为流传,成了佳话。
    “这样吧。”
    阎纲笑了笑,“江弦那篇《顽主》我刚看了,写的确实不错,我这就再给他写篇文学评论,这么多年给他写了那么多篇文学评论,怎么的也得卖我一份人情,没必要揪着当年的那点儿事儿不放嘛。”
    “你可别说这种话。”
    刘茵摆摆手,“说得好像是为了我刻意鼓吹人家这小说似得,人家小说写的确实好,再说了,人江弦的小说又不缺评论,怎么着,照你说的,你给去写一篇文学评论,人家还得谢你啊?”
    “那能一样么?我的文学评论别人能比么?”阎纲不服气。
    刘茵泼一盆冷水过去,“人家这小说,一般的小说也比不了啊。”
    “.”
    阎纲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一般的作家,他给写一篇评论文章,那是锦上添,以他的名气来带动作家的名气。
    换成江弦,他给写一篇评论文章,谁蹭谁的名气还不一定呢。
    而且江弦的小说,一般都是评论界讨论的重点。
    换句话说就是:
    你不写,有的是人写。
    想到这一点儿,阎纲一时间还有些自闭,毕竟是在妻子面前还是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领域,居然找不到一丝有用之处。
    这跟无法展现雄风也没多大的区别。
    “行了,别想了,其实琢磨琢磨,或许我把人江弦看的太小了,人要真的惦记这件事儿,这回干嘛把稿子给我们《当代》,可能人自己都不记得当年这事儿了。”刘茵这时候反过来安慰起了阎纲。
    “.”
    阎纲听了这话,一声不吭的坐到桌前。
    “你干啥?”刘茵问。
    “写评论吧。”
    “我都说了,不用写。”
    “不是为了你那事儿。”
    阎纲低声道:“是我自个儿想写,这小说写的确实不错,不一样。”
    1987年的一月末就是春节了。
    这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又这么水灵灵的登场。
    后世有人评价过,这一届春晚是质量最高的一届春晚,没有之一。
    经历了陈冲那一回的滑铁卢,这回的春晚真是铆足了力气,也长了教训。
    首先就是舞台正常了,换回到小演播室,不去冻观众也冻演员了。
    另外参与的人也都找正常人了。
    纣王啊呸,费翔出现在舞台上。
    先是一首《故乡的云》,再是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又唱又跳。
    老百姓哪看过这个?
    尤其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谁能想到有人能唱着唱着,嘿,他就摇起来了!
    总之,出尽风头。
    除了费翔以外,另一个让人瞩目的就是姜昆了。
    他和唐杰忠一段《虎口遐想》讲完,逗乐全国人民,立刻火遍全国。
    春晚结束以后,观众们议论最多的,除了《冬天里的一把火》还有陈佩斯是不是被冻坏了再也不上春晚以外,就是《虎口遐想》这相声。
    姜昆此前虽然小有名气,但在外界看来,他更多的名声来源是仰仗于他师傅马季。
    可这回不一样了。
    《虎口遐想》一出,迅速的砍倒一大片,成落叶扫秋风之势,击败了近乎全部对口相声。
    就跟马季有《五官争功》《宇宙牌香烟》似得。
    姜昆这回不一样了。
    也是有了真正的代表作了。
    也算是登堂入室,踏出了自己一条道路,从此可以自称大师了。
    《虎口遐想》一火,姜昆那儿马上采访不断,访谈文章一篇接着一篇的报道,大伙儿也都知道了,这相声背后还藏着一个江弦。
    街头巷尾议论起来,对江弦是无不佩服。
    可真够牛大的。
    先给姜昆师傅一个《五官争功》。
    又给姜昆一个《虎口遐想》。
    一手捧起这师徒俩人。
    当然,很快也有人发现,在江弦的新小说《顽主》之中,还有一段关于相声的情节
    不过这里面写的就没《虎口遐想》那么红火了,冷清“大师”的相声人如其名,实在冷清。
    《顽主》的相声和《虎口遐想》两桩事件就这么在这个时间点相撞在一起。
    读者们也都意会这是江弦在小说中面朝现实的一次联动。
    而这小说和现实的反差,就相当的可乐。
    一时间,《顽主》热度又迅速的狂翻好几倍,在二月份,也就是1987年第一期《当代》发行一个月以后,当期的发行量居然又迎来第二波暴涨,并且势头远超于第一波。
    这成绩登时惊呆了《当代》上下全部编辑。
    尤其是何启治。
    难怪江弦的小说都畅销呢。
    他太有招了!
    当初还奇怪江弦为什么忽然写了个相声演员。
    如今再看。
    原来这也在江弦同志的计算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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