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平阳赋 - 第1038章 白莲教的溃败
第1038章 白莲教的溃败
西河郡,
以北的官道上,
此番,
平安洲节度使齐云,已经领著三万大军,到了郡城北边地界,从昨日,就在山坳处安营扎寨,休整一日之后,再次集结兵马,埋伏在北地一处小山之后,遮挡视线,从晌午时候,埋伏至今,一直无所动静,
“报,节度使,贼军再次增援,已经轮换两次了,郡城防守,还在继续,”
前头,
齐云的副將宋浩,穿著重甲,从前头跑步回来,额头见了汗,虽然城头守军坚韧,可贼军延绵不绝,世所罕见,
齐老將军面色沉稳,一身玄铁锁子甲穿在身上,胸前还镶著一个护心镜,反射出微弱的光芒,马上一侧,还掛著一口鎏金吞口的雁翎刀,手指因常年握刀,布满老茧,凸起的青筋更显得沧桑,
“嗯,时辰差不多了,白莲教的贼子,一日三次攻伐,每次约有四万人,目前为止,一连三日,所以,贼军损失已经超过半数,今日就是破敌之日,”
齐云脸色一凝,白莲教什么打法,他如何不知,想当年,就是他带著北王府的精锐,一举杀进左翼主阵,使其溃败。
如今北王府的先登军,就在他手上,对面还是老对手,虽然心中不慌,可自己,却有些胆寒了,
“节度使,白莲教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用的奴军消耗守城兵將,而且那些奴军人数,根本看不清有多少,显然白莲教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现在杀出去,”
军中左將赵炎张了张嘴,有些为难,再精锐的甲士,也怕群狼啊,
“是啊,將军,如今贼军刚刚增兵,气势如虹,若是现在杀过去,虽然能解围,可一旦白莲教主力回援,我等怕是扛不住,”
许是知道老將军所想,副將宋浩也跟著劝了一句,敌眾我寡,不可力敌,
却不知这二人的话,反而引起齐云心中的豪气,
“你们啊,果然是收兵太久了,我部已经到了此地界,再想隱藏,也藏不了多久,不如趁此机会,从背后杀出,直奔南城贼军中央大阵,若是能大破之,王爷再从城內杀出援兵,里应外合,可解郡城之围,若是不顺利,则是回兵城內,若是能阵斩贼首,”
齐云眼里猛地闪过一股凶横,若是成功了,王爷就能名传天下,北王府,或许可重建於北境,
“是,王爷,我等奋然前行,老將军,我等去准备了,”
二人也备受鼓舞,重重点了点头,隨后,去了大军阵中,准备出击事宜,另有人去了山坳处,准备点燃炊烟,释放信號。
倒是郡城城楼上,
北静王水溶,已经带著兵马,衝上了西城门的城楼上,一眾王府的影卫,拿著盾牌护在身前,就连冷老,也缩著头跟在身后,此刻,城头上已经是刀光剑影,箭矢横飞,
侍卫长桑守义提著大盾,紧紧跟在王爷身侧,看著王爷登上城楼,虽然不解,但也疾步跟了上去,直到上了城楼后,这才缓口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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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地凶险,不是久留之地之地,若是王爷有差遣,告诉卑职,卑职亲自去办。”
“莫要著急,跟在身后就成,看到北面那个山坳吗,齐老將军已经领兵三万在此,若是本王猜的不错的话,齐老將军就会在今日出兵,本王在此就是等著老將军的信號,若是老將军率军杀过来,就是我等出城迎战的时机,”
北静王水溶眼神一凝,从昨日起,就把那些招募青壮,送上城头守城,把轮换下的士卒,编练出三万人在內城休整,为的就是这一天,
“王爷,三思啊,贼军势眾,以寡击眾,若是,”
桑守义面色大惊,王爷竟然想兵行险著,战场之凶险,岂能如此,如此豪赌,
“若是不成,本王也绝不撤退,守义,北王府可不是东王府,当年东王府势力可是四王之最,可最后,就算是夺了兵权,在江南地界上,东王府势力也是不可小视,可我们北王府,北境的边军,能剩下几人呢,冷老,你说呢。”
水溶一身银甲,面容冷峻,手握著长刀,眼神,死死盯著北边山坳处,可身后军师幕僚冷士文,直到此刻,有些迟疑了,目光看向城头上,双方士卒的拼杀,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就连云光,都亲自带兵守在城头,兵力悬殊可见一斑,若是此刻杀出去,真的能成吗。
“王爷雄心,老臣倍感欣慰,但桑將军所言,也是为主子分忧,白莲教攻势连绵不绝,人数也未见颓势,尤其是这几日,攻城甚急,老臣觉得,白莲教那边,或许有异变。”
冷士文躲在阁楼的柱子后面,而外面,不时地有箭矢定在柱子上,发出叮叮作响的声音,可见战况激烈,尤其是这三日,白莲教会不会太急躁了,
北静王水溶顺著盾牌缝隙,往外看去,城下的白莲教贼人,已经尸横遍野,后方军阵,却不断的派人补充,却是有些奇怪,
“冷老所言不无道理,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北边的山坳处,应该是藏不了多久,”
也就是在水溶说话的时候,北山的山坳出处,竟然升起一股淡青色的青烟,此烟初看没形,直入高处,才有一丝青色在其中,若不是早有准备,旁人一般不可见,看来老將军是准备好了,
“就算白莲教真的有阴谋,此刻我等也不得不去做了,齐老將军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我等不动手,信也传不出去,只能拼死一搏了,传令薛狩,集结三万人马,准备从南城门杀出去,吸引贼军主力,给老將军爭取机会,”
斟酌片刻,北静王水溶,还是决定拼一次,若是成功,逆转战局,则厚望有期了,身旁的冷士文和桑守义二人,尽皆誒沉默,而后,重重抱拳一拜,
“喏,王爷,”
隨即派人去城內传令,城中三万大军,全都披甲持刃,向著南城门缓缓推进,此刻南城门城头上,
少將军焦可,已经浑身是血的立在那,周围亲兵拼死反扑,才把登上城头的太平教贼子斩杀殆尽,
“少將军,不对劲啊,这是白莲教的精锐,是不是向王爷求援,贼军动用了精锐,”
副將吴匡,已经把最后的家底全都赶上了城头,越来越多的贼军,已经登上城墙,源源不断的攀登上来,双方士卒,在城墙上拼死廝杀,眼看就要守不住的样子,
“求援,快,求援,南城门不能丟,立刻传令,所有士卒上城,”
焦可已经杀红了眼,也不管其他的,就想要带兵夺回城头,谁知,吴匡苦涩的一笑,
“少將军,弟兄们都已经在这了,还有三万青壮,几乎损失殆尽了,”
“什么,”
就在焦可失神的时候,忽然,有兵卒大喝,
“奉王爷之命,立刻打开城门,”
“奉王爷之命,立刻打开城门,”
就在城头上人听不清楚的时候,城门洞口处,传来吱呀一声响,一队士卒已经卸下顶木,把城门推开,隨即,薛狩的三万披甲之士,直接冲了出去,许多白莲教士卒,不可置信的看著城门洞开,还未反应过来,刀枪袭来,一命归去,
薛狩就是利用这个突然袭击,直扑城下的白莲教精锐,杀贼军一个措手不及,几乎是瞬间,就扭转战局,
白莲教阵后的右护法,早把城下的一切看在眼中,这北静王水溶,果真是名不虚传,竟然敢杀出城池,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啊,
“右护法,是否在调集教军精锐围堵?”
北舵主钱喜海,看著前军已经有溃败之势,急忙出声问询,
没想到应护法却摇摇头,
“让中军前行,围杀他们,教军精锐,已经投了三万人了,还剩两万,需要做压阵之用,让奴军右营,领兵五万围过去,”
这三万人看似勇猛,但后劲不足,只要人数足够,定然会给消耗殆尽,只是身后的大营,早已经没了一兵一卒,原本的十万教军,已经西进,化整为零隱匿,只留下他们,以做掩护之用,其余各分部的堂主,香主,也隨之潜藏,后路已定,只等著朝廷,如何出手了,
“这,是,护法,”
北舵主点点头,隨即派人去传令,但心中总是有些疑惑,为何这几日不见教主,另外应护法举动也不似以往焦急,也不知教主在阳平召开的武林大会如何了,
钱喜海几人心神触动,但也並未开口再问,隨著令旗升起,右营的五万奴军,就冲了过去,和前军精锐,一併围剿朝廷官兵,
眼见著已经压制了朝廷甲士前进步伐,可右护法心中,隱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北静王的打法,实在是诡异,这一连几日,都是紧闭城门死守之势,如今却一反常態,命精锐出城廝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稳妥起见,立刻吩咐,
“北舵主,集结教中护法亲卫,把那些留存马匹,全部牵过来,”
钱喜海此刻还有些狐疑,右护法的做派,怎么看不懂呢,但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招了招手,让身边一位心腹出去安排,临到此时,钱舵主已经察觉不对劲了,
“护法,是不是教主另有安排,如今仓促换兵,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应先才瞥了一眼北舵主,教主吩咐的事,极其隱秘,就连北舵主都瞒著,
“多余的话,不要问,你跟著就好,另外,传,密信给吕川江,若是城不能守,即刻突围隱匿,不要留恋,”
这一句,让钱喜海身子一震,脸色惨白,这是要,逃了,那教主岂不是早就安排了后路,想从右护法脸上看出什么,却一无所获,一瞬间,仿佛抽尽了气力,此番模样,落在应护法眼里,嘴上多是劝慰的话语,
“你也不要多想,教主有教主的考量,洛云侯的大军,已经北上汝南,吕川江率军北撤,已经在石洲城下布防,好在钦州的田堂主,还有三万精锐,本护法给的命令是守十天,若是不成,也可后撤,”
虽说是十天,但谁也不能保证真能守上十日,
就在北舵主还有些狐疑的时候,却听到西城门那边有喊杀声,这是怎么回事?
西城门下,
从山坳涌出的大批官兵,竟然以虎翼阵为前锋,宛如下山猛虎,冲入群羊当中,也就是这个时候,还在奋力攻打城池的贼军,才堪堪看到,不少堂主香主,嚇得不知所措,连声喊道结阵抵挡,可是时间上哪里来得及,乱糟糟一片,有的堂主见势不妙,带著亲兵就往本阵而去,
可齐云哪里会放过这等机会,带军掩杀过去,直衝西城贼军主阵,只一个衝杀,就凿开阵势,齐老將军也不恋战,隨即下令,
“快,集结人马,不要管那些人,去南城门,快,”
“节度使有令,整军南进,”
一声声传令之后,先登军立刻整军迴转,两万人的军团,竟然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带著金州府军在身后,直扑南城门,
这里的动静,自然是落在西城门守將,云光的眼中,眼见著城下贼军溃散,天载难逢的机会,岂可放过,
“孟清越,看看还有多少人,全部下城,开城门隨本节度使杀出去,快,”
“是,节度使,”
一声大喝,孟清越已经挥刀斩杀城头上最后一个贼军,立刻收刀,命人收拢兵马,而后隨著节度使下了城楼,直到打开城门,衝杀出去,贼军已然溃散,逃得漫山遍野,
“清越,快,快,不要管这些贼兵了,命大军南行,跟著齐老將军,”
眼瞅著贼军已经四散而逃,再追也是无用,只要击溃南城白莲教主力,这一仗就贏了,好在城头上还有一万兵马,应该不会出问题,回头一看,身后紧紧跟隨只有五千人马,都是自己麾下老弟兄们,咬咬牙,调转码头,奔赴南城,
不稍片刻,
齐云的先登军团,首先出现在南城门处,齐云看了一眼被围困的朝廷兵马,隨即让身后隨行的金州府军,从背后杀出,而他自己,则是领著先登军,杀进贼军前军,然后直奔著贼首后军袭来,
所到之处,血肉横飞,白莲教精锐护军,几乎不可阻挡半步,直到此时,右护法和北舵主二人,这才反应过来,看著竖立的旗帜,钱喜海失声道,
“是平安洲的先登军,他们怎么来了,这怎么可能,”
右护法猛然抬起头,看著如猛虎一样扑来的先登军,这才明白,为何北静王水溶,如此从容了,再看中军的阵势,已经开始溃败,若再不阻止,主阵必破,
北舵主见此,心下焦急,
“护法,后营还有多少精锐,属下带兵阻挡,让左营奴军围杀,消耗气力,”
正准备调集亲兵,谁知,耳边传来右护法的话音,
“钱舵主,准备收兵东撤,入了阳平以北的山脉里,在清风寨的后山,有个谷口岔路,自有营寨在那,另外通知石洲的吕舵主,让他把三万精锐,连夜调过来,快马加鞭,其余的,不要过问,”
或许,时机已到,不如来个瞒天过海,可钱舵主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置信,这就败了,那前营尚有两万精锐在阻挡,
“护法,我等尚未溃败,还有挽回的趋势,属下敢亲自带兵,”
“钱舵主,教中精锐都在此了,后营没兵了,”
无奈,右护法只能如实相告,入了钱喜海的耳中,几乎是失神片刻,呢喃道;
“原来是这样,那前营的教军怎么办?”
几乎是失神片刻,钱喜海也不再坚持,身边的亲军,已经准备好,眼见著朝廷官兵已经杀穿了中军本阵,那狰狞的面容,几乎是近在咫尺了,
“不用管,一旦溃散,自然会有人领著他们撤军了,咱们先撤,”
右护法也不再迟疑,翻身上马,而后,一眾人竟然带著亲兵,直接返回后营大寨,不一会,只见营寨中浓烟冒起,火光冲天,即使有速度快的先登军士卒追到此处,只能止步於此,不一会,大火瀰漫,已经散开,阻挡追路,
剩余的教眾,也看著右护法不知所踪,士气全无,最先的教军精锐,几乎是边打边撤,趁著身边有大批的奴军,隱没身形,就此撤离,而余下的奴军,还有十几万人,全都乱鬨鬨的围了上去,只听齐老將军以上吶喊,
“杀啊,”
隨著身后的援兵,源源不断冲了上来之后,白莲教的奴军,再也支撑不住,几乎是一鬨而散,此刻,就连杀得浑身是血的齐老將军,都是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前面,贼军这就败了,怎么可能,
虽是不信,但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溃军,不能作假,身后副將宋浩,更是一脸的震惊,呢喃道;
“节度使,贼军溃败,咱们贏了,贏了,”
说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身后跟著大批兵將,也是齐齐吶喊,这一幕,被城头上的北静王水溶看在眼里,
“怎么可能呢?这就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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