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平阳赋 - 第1056章 今日闭门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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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6章 今日闭门谢客
    友来酒楼,
    院子里也是一片混乱,青莲书院带来的那些小廝车夫,和国子监带来的奴僕,扭打在一块。
    而酒楼內,
    早已经是一片狼藉,诸多学子,衣衫破损,髮鬢散乱,有的人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倒像是街头混混一般,披头散髮。
    兵马司的人,早已经冲了进来,铁甲碰撞声,让院子里眾人,最先冷静下来。
    左方中站在院子,大喊一声,
    “都住手,再敢动手者,杖三十,你们,快进去看看,”
    脚下也不慢,带著人衝进来的,
    刚入內,就闻到满屋子饭菜香味,脚下,就是破碎的盘子,还有汤水洒在那。
    左方中一脚踏在上面,差点滑倒,脸色一沉。
    看著满屋子倒地的学子,在那哀嚎,心中惊异,还真是动了手,再看眾人穿的衣物,竟然是国子监和青莲书院的学子,顿感一阵头大,怎么是他们闹在一块。
    “还愣著干什么,把人分开,然后,全部带回兵马司,再去请郎中过来来瞧瞧。”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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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尉一听,一挥手,身后那些兵丁,全都衝进去,把人分开,然后,逐个把人拉起来,就朝著外面赶。
    不少学子捂著嘴,嘴里骂骂咧咧,一时间闹哄哄的,尤其是领头的从云,和李重文,一脸脸的不服气,
    “大人,是此人先动的手,我等来此给荣国府宝二爷贺喜,没成想,青莲书院的人,竟然蛮不讲理,动起手来。”
    不管如何,先占了理再说。
    “是啊,大人,我等在此用膳,受了无妄之灾,”
    “大人,青莲书院弟子蛮横无理,还想霸占厅堂,我等岂能屈服。”
    国子监学子这般说辞,青莲书院的学子,怎能认,丛元更是大喝一声;
    “放屁,大人明鑑,我等先来此地举办宴席,这帮没有规矩之人,一下子冲了进来,吵吵嚷嚷一片,我等只是让他们说话声音小一些,没想到这些孬货出言不逊,我等岂能怕了他们。”
    “是啊,大人,国子监的学子蛮横无理,门户之见,”
    “大人,圣人之道,岂可被他们践踏,”
    越说越乱,两伙人竟然又开始推搡起来。
    左方中见此,早已经怒不可恕,抽出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门前柱子,“啪”的一声巨响,让眾人噤了声,
    “好,好的很,尔等都听好了,在京城聚眾斗殴,还是在晚上,按照律法,需惩戒三日,都去牢里待著吧,”
    也不等这些人什么反应,一挥手,翻身上了马,身旁的兵马司校尉,则是带著兵丁,在后面看押,把眾多学子,带回了兵马司衙门,全部关了进去。
    “大人,这么多人,真的要关三天?”
    牢房外,
    校尉迟疑片刻,走到左方中身前,小声问道,这里的人,来头可不小。
    “想什么呢,自然是管不住的,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再者,我等是按律法办事,谁又能说什么呢。”
    想到此,就感到臀部忽然疼了一下,那是洛云侯命人打的地方,左方中撇了校尉一眼,什么话也不多说,竟然回了衙门屋里,和衣而睡。
    而酒楼那边,
    只剩下院里院外的奴僕小廝,见到主子被兵马司的人带回了衙门,哪里还敢停留,一阵吆喝,全都撒腿跑回府上稟告了。
    尤其是来接宝二爷的茗烟,捂著一只眼,坐在马车上,不断地催促著,
    “快点,再快点,迟了就出大事了,”
    马车疾驰在街道上,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茗烟坐在这车內,捂著脸,只见是青紫一片,显然被打的不轻,心急如焚,不停的催促著车夫,
    “快点,再快点,要是耽误了,仔细你的皮。”
    心中还懊悔不已,暗自埋怨,自己没带小廝跟在身边伺候,这一动手,吃了大亏,不知被哪个猴崽子偷袭,疼的当时候就倒在地上,还被踢了几脚。
    街边的百姓纷纷侧目,看著这辆马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路过市坊街口的时候,百姓人多,拥挤不堪,眼见著马车速度慢下来,茗烟著急伸出头去,呵斥道;
    “闪开,闪开,都闪开。”
    终於,一番呵斥下,马车晃晃悠悠的跑到寧荣街,没过多久,贾府那巍峨的大门,就出现在眼前,也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一路小跑,衝进贾府,
    “不好了,不好了,宝二爷出事了,”
    荣庆堂內,
    如今到了这个时辰,贾母也不好让人再等,让后厨柳嫂子留了饭菜,招呼眾人,就在屋里摆膳,待眾人坐下,贾母动了筷子,眾人这才吃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宝玉未来,贾母吃的没觉得有胃口,喝了一碗粥之后,放下碗筷,在那说著,
    “你们说,这国子监的课业,为何那么多,宝玉回来的时辰,是愈来愈晚了,”
    都说国子监的教习严,现在才知道,严的不是一点半点,陪坐在身边二太太,也有些神情异动,可依旧是闭口不谈,邢夫人倒是想说,可眼见著老太太有些难受,这话她也不敢接上。
    轮到王熙凤吃完一个春卷,喝了点粥之后,这才笑了笑,
    “看老太太说的,国子监那门槛,您老又不是不知道,都说严师出高徒,若是不严,等来年科举,国子监若是没有上榜者,脸面何在,我倒是听说,国子监那边,每每傍晚的时候,都是解读策论,现在回来得晚,应该就是因为如此。”
    对於这些,王熙凤並不在意,她到是觉得,能考上的,依旧能考上,考不上的,那也难考。
    “你倒是会说,想来確实如此,如今宝玉读书勤奋,也是了却了我老婆子的心愿,对了,前院的事,你可勤去瞧瞧,修园子的事,一定不要掉以轻心,我倒是知道,其他几家,修缮府邸的事,已经动工了,”
    老太太眼里闪著莫名之色,那几位府上,除了吴贵妃娘家大动干戈以外,其余几家,並未大兴土木,看来是不爭了,虽说如此,有时候,不爭也是爭啊。
    “知道了,老太太,前院那边,我可是一天未落下,就连夜里,也都要过去瞧瞧,宋大匠那边,进度也不慢,后面几个园子,都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就剩主殿的选址,说是,还要再看一看位置。”
    也不知要看什么位置,原本拆建的地方,又给填实了,就在眾人疑惑之际,门外一阵喧闹,就有婆子在那拦著人,可是一阵推搡,茗烟径直跑了进去,
    “奶奶,奶奶,出大事了,宝二爷在酒楼贺喜宴请同窗,谁知和青莲书院的人发生口角,打了起来,如今被兵马司的人抓了,关进大牢了。”
    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嘴上也说不清楚什么事,就这般喊叫冲了进去,让屋里的人心神巨震,尤其是贾母,脸色一白,嘴里喊著宝玉二字,桌上的碗筷,也都被打落在地。
    眼见著如此,眾人赶紧上劝慰,只有王熙凤柳眉一挑,骂道;
    “你个狗奴才,胡言乱语,国子监下了学之后,不是被你接回府上,哪门子贺喜酒宴,竟是胡说。”
    也许是二奶奶平日里积威甚重,这一嗓子,嚇得茗烟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解释道;
    “回二奶奶的话,奴才是在外面等著二爷,下了学之后,二爷上马车,吩咐奴才,去青湖南头那家新开的友来酒楼,说是宴请西舍同窗贺喜,要了十几张桌子,谁知,同厅堂的,还有青莲书院那一伙人,不知怎么,就发生口角,在屋里打了起来,”
    而后,哭丧著脸,指了指自己面目,早已经鼻青脸肿,继续道;
    “奴才想著进去护著宝二爷,谁知院里那些车夫小廝,也跟著打了起来,恰好店小二报官,兵马司的人来了以后,就把所有人,都押送回兵马司了,”
    也不知是说的太快,还是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王熙凤听了有些纳闷,这所谓的贺喜,她怎么不知道,青湖南边的酒楼,她倒是知晓,饭菜味道独特,生意火爆,之前还想著,是不是也做个酒楼生意,关键不是在这,十几桌酒宴,应该要不少银子吧。
    “照你这么说,就连青莲书院的人,还有国子监的人,全都给押走了,”
    “是,奶奶,奴才亲眼所见,其中一位当官的,奴才听著应该是姓左。”
    茗烟想了想,確实是把人押走了,而且那位左大人,看来地位不低。
    “老太太,您也別担心了,抓的也不是一个人,国子监那么多学子,加上青莲书院的人,少说也有上百人,那些人府上也坐不住,还有那位左大人,应该是东城兵马司同知,左安和的亲眷,隨后,我再派人去瞧瞧。”
    既然人是兵马司抓的,那也好说,毕竟都是老亲勛贵,这点脸面是要给的,无非是一些银子。
    “好好,原来如此,这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你这就派人去问一问,看看宝玉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至於其他的,暂且不要打听。
    “是,老太太,”
    王熙凤应了声,这就去前院,准备让赖管家亲自过去看看,心中也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那么巧呢。
    而京城,也隨著此番打斗,各家各户,也都知晓了,不少府邸,隨之派了人,去了兵马司衙门那里,准备把人领回来,可刚到了衙门前,就被兵马司值守的兵丁,拒之门外,黑压压一片人,都堵在衙门口,可无论怎么说,衙门里的兵丁,始终不让进。
    这举动,显然是惹怒来人,不少人纷纷上前,拍打府门,把铜铁门敲得震天响,锁链哗啦啦与叫骂声,掺合在一起,许多头戴方巾的管家,带著小廝,围在府门口,被火光照应著脸上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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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啊,快开门,左大人,我家小公子不过就是去吃个饭,动了手,犯得著锁进大牢吗?”
    “是啊,左大人,无非是年轻气盛,动了手,何错之有,快把人放了。”
    “左大人,您可要想好了,您关的这些人可不少,明个早朝,我家老爷定要在御前,討个说法。”
    几乎是围著的人,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一位管家,一身华贵的衣裳,领著十几个小廝,冲了进来,大声嚷嚷,
    “左大人,我家公子可是圣上钦点的贡生,若是这等冤屈传到宫里.”
    外面吵闹,
    门內眾多官兵,也是满脸的忐忑不安,尤其是今夜巡视的校尉,站在那脸色难看,知道抓了人麻烦,没想到来了那么多人,
    “校尉,咱们真的不开门,是不是要去请示左大人,这些人可不好打发啊。”
    身后的一名伍长,一脸的忐忑,兵马司一直以来都是受气的衙门,什么时候,那么硬气了,
    “少废话,把门关好,左大人有令,今夜,谁都不见,”
    “是,校尉。”
    眾多兵丁低著头,应了话,可心底的忐忑,怎么也掩盖不住,还有人想再问,却不知校尉早已经脚下抹油,溜之大吉,只留下他们几个兵卒,大眼瞪小眼。
    府外,
    眾多管家,已经砸门砸的手都红了,可面前的大铁门,却纹丝不动,里面竟然连个说话声音都没有,难不成衙门的人,锁上大门以后,人就离开了。
    不少认识的,同时抬手抱拳,打了招呼,
    “赵管家,如今衙门的人不出来,我等怎么办,老爷还在府上等著呢,”
    “谁说不是呢,明日还有早朝,若是公子今日不得回,都是我等罪过。”
    “是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架呢,青莲书院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些来的人,都是国子监补录生家里府上的管事,说来也怪,青莲书院的人也被抓了,怎么没见那边来人呢。
    也就是这个时候,
    北边街口的位置,西王世子派来的人,並未凑上前,待在远处的街口,远远望著,
    只见到兵马司砸门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官轿,还有举著火把的家僕,马车迴转,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都透著仓皇。
    车帘子一动,只听到车內传来话音,
    “已经挤的没地方了,回去,”
    “是,管事。”
    车夫答应一声,拉著韁绳,马车缓缓而动,这就朝著回头路驶去。
    几尽过了一个时辰,还没等到大门打开,许多人都等到不耐烦了,也不知谁从哪里,找来了不少木棍,让那些奴僕,轮换著砸著大门,这些响声,可比刚才大了许多。
    內里值守的兵丁,脸色害怕,伍长没忍住,衝著外面喊道,
    “各位管家息怒,上头有令,今夜衙门闭门谢客,明日再来吧。”
    “放你娘的屁,我告诉你,若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
    好似就是这一句话,点燃了怒火,
    不少管事,跟著吶喊,
    “撞门,撞门,”
    “找御史台,”
    “烧了他的大门。”
    所有人一起在轰然撞门,门口的木栏,还有其他东西,早就给拆了,就连石狮子底座,都有人拿著绳索,把两尊石狮子给扳倒在地。
    拐角处阴影里,西王府侍卫操刀,跟在马车身后,许是听到前面闹得动静,暗自摸了一把冷汗,对著车窗说道;
    “老管事,前面都是那群国子监府上的人,如今闹得厉害,属下看,还是不易过去。”
    略等片刻。
    车里的人,
    也嘆了口气,
    “幸好世子英明,让我等看著时辰再去,若是事情可为,还好把人带回来,若是事情不可为,就此作罢,否则,咱们来得早,被堵在那,怕不是被那些人给撕碎了,”
    管事掀开车帘,冷冷一笑,侍卫听得明白,又不明白,
    “管事,那咱们是走,还是不走,”
    “走,让他们狗咬狗去吧,等明日朝会过后再说。”
    “是,管事。”
    几句话飘出来之后,马车隨即掉头离开,好似从未到过此处一样。
    却不知,这点动静,早已经传遍了京城各府,让原本还有些安稳的人,也变得心中异样,明日里大朝会,这些可都是要说道说道的,
    洛云侯府,
    张瑾瑜在屋里陪著秦可卿说了一些体几的话,然后就先让夫人上床休息,自己则是在书房內,点上油灯,把几个摺子拿了出来。
    先是拆了信封,然后按照书信入京的时间,从左到右,一次排开,就这样,先是看了第一封书信,
    只见上面写著的大意,就是到了县城賑灾,但三次提及一个人的名字,织造局沈万和,或者说那个江南首富沈万和,摸著下巴,仔细想想,在江南的时候,却有人说起此人,但一直没有见到,是避而不见,故意为之,还是凑巧,人不在江南,看来,此人不简单啊,
    至於后面两封信,是状告上官通判马广诚的事,但最后这一封,为何会提及江北,生辰纲是什么玩意,
    张瑾瑜有些摸不著头脑,这玩意不是宋朝用来搜刮民脂民膏的活动吗,怎会出现在摺子上,正想著,屋外又传来敲门声,
    “侯爷,侯爷,兵马司衙门那边,闹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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