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平阳赋 - 第1059章 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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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9章 真是冤家路窄
    青湖南岸,
    岸边绿意葱葱,微风吹过,带起湖水纹理,碧波荡漾。
    晋王周鼎,一身金色明光鎧,头上简单束了发,站在岸边的石墩上,看著宽广的湖水,不由得心头空明,许多繁心杂念,一併去除。
    但,此处湖水的浪声,渐渐夹杂著马匹的践踏声,由远而近,周鼎面色一喜,立刻回望,
    南街口的尽头,一队骑兵疾驰而来,
    贺百户从前头赶紧来身边稟告,
    “殿下,侯爷来了。”
    “嗯,望穿一湖春水,端是一片仙境。”
    心下稍缓,心境自然是不一样,
    此刻张瑾瑜已经到了晋王车架前,脚下一蹬,翻身下马,隱约之间,听见殿下感嘆,微微一笑,
    “殿下好雅兴,大朝会就在眼前,殿下还有心情,欣赏青湖这一片仙境,”
    张瑾瑜负手而立,一身金色鎧甲,被黑色白袍吹动著衣服一角,露出腰间璃纹玉佩,看著青湖薄雾未散,九曲回桥横臥碧波,心头顿时开阔。
    晋王执玉杖轻点脚下顽石,回过头,瞧见一身轻甲的侯爷,已然到了身前,
    “昨夜三更时候,宫里养心殿,急招皇城司南镇抚司指挥使入宫,这青湖的荷,怕是等不到盛夏就要残了。”
    说到此处,晋王转身时,玉竹拐杖,在石台上扣出闷响,张瑾瑜微微皱眉,夜半三更就把人叫进了宫里,定然是皇上,有事要问,那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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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昨日和藩王兵戎相见,却也进宫解释过了,若是想要参上一本,定然也是在今日,绝不会在昨夜,
    “殿下,既然是夜里面把人叫进去,或许是著急之事,臣听闻,昨夜北静王和东平王二人,子时过后,到的京城,或许因此有关,当然,也可能是皇上,另有其事。”
    张瑾瑜想想,无非是猜测这三样,最后一样,则是江南的事,不过最近的摺子,並未给送到府上,或许,此案陛下早已经知晓。
    “不愧是侯爷,猜的不错,这两样,不过是添头,並无不妥,小王昨日得到消息,御史台那边,和刑部一起,一同递交了摺子,从江南而来,里面的事非同小可,牵扯长乐宫,並且,昨日长乐宫的宫门大开,太上皇修道有成,若是今日,诸位臣子再是装聋作哑,朝堂上只能取之任之了。”
    晋王心中有些感慨,原本以为太上皇不会过问朝政,没曾想,关键时候,太上皇竟然敢开宫门,明显是给诸位王叔底气,也不知几位王爷,今日该如何闹一闹。
    “殿下,刑部那里,从江南而来的摺子,殿下可曾看了。”
    一说江南,无非是那两个大案,织造局和內务府的烂帐,若是牵扯进来,谁敢全身而退,
    “侯爷可是说的,金陵城毁堤淹田一案,和江北玉矿的案子!”
    晋王眼神思索,望著湖边桥上的宫灯,瞳仁映著忽明忽暗的烛火,金陵的案子,他略有耳闻,摺子也看过,可卷宗上所写,都是通判马广诚犯下罪责,背后的人,则是未提,
    “听过,卷宗也看过,本王翻看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蹊蹺,供词没有,卷宗记载多有漏洞,看样子不过是遮眼法。”
    张瑾瑜点点头,摸了摸身旁的柳树,青玉扳指,与树木枝干碰触,发出一阵摩挲之声,
    “殿下明鑑,金陵那边所谓的天灾,其实是人祸,但牵扯到织造局,和內务府这里,谁敢再往下查,刑部和御史台那里,不过是个由头,內里的卷宗,应该都在內阁和陛下那里,”
    眼眸一闪,
    “殿下,时辰不早了,该进宫了,”
    该说的都说了,二人猜测,几乎恰到好处,看来,殿下府上,能人也不少,
    “好,听侯爷的,上车,”
    待晋王上了马车好之后,张瑾瑜脚下一蹬,翻身上马,一挥手,车队即刻动身。
    而皇宫午门前,
    不少官员已经到此等候,瞧见人多的时候,便三三两两聚集在起,都在討论京城的变局和传言,
    此时,从东西两个街口,北静王和东平王的护送人马,已经到了拐弯处,一队银甲铁骑,另一个是红色玄甲,相互辉映,几乎是同时到了午门,隨著四位王爷到来,午门前的眾多官员,立刻噤了声,所有人心底涌现出一词,夺嫡。
    临近午门前玉石台阶,玉蟾蜍吐著寒气,三百六十级丹陛,映著冷光,隨著內侍太监从午门出来,等候的官员,已经分两侧列队,
    但见身后,二皇子魏王殿下,银色鎧甲之下,披著月白色蟒袍,身后百余名银甲铁骑,手持鎏金银枪,甲冑碰撞声如金石相击,
    “见过北静王,见过二哥,没想到二哥来的那么快,”
    西侧,
    楚王呵呵一笑,抱拳一拜,玄色袍服,套著红色鎧甲,腰间一枚红玉更显得耀眼,身后红色玄甲骑兵,手握长戈,腰间掛著雁翎刀,刀尖,还带著滴滴水痕。
    望著魏王的身后的骑兵,精神抖索,旌旗上还写著先登二字,这就是名震天下的北王府精锐,看样子,北静王思虑之深啊,
    毕竟自己坐船不累,可二哥乘坐马车,走的是山路,这一路上崎嶇不已,竟然也能到此,实在是难得。
    对面的北静王和魏王二人,淡然一笑,魏王轻轻拉住韁绳,止住马,回道;
    “三弟来的可真快,果然是水路,一帆风顺,”
    对著东平王拱了手,算是见过行了礼数,东平王同样拱手回礼,面带恭敬,
    “多谢皇兄美言,水路是好走了一些,不过皇兄一路风尘僕僕,山路不好走,何必累著自己呢,”
    也不知皇兄走的是哪条路,竟然回来的那么快,看来北静王果真是底蕴深厚,
    “哈哈,那就不劳三弟费心了,看看,倒是为兄把几位王叔给忘了。”
    还想说什么,余光就瞧见南头街口,来了五辆华丽的马车,护送的侍卫也不在少数,能有这气派的,不就是昨日里回京的五位王叔吗。
    “还是二哥眼神好,不知几位王叔,不在鸿臚寺歇著压压惊,何必再来宫里,今个大朝会,难道几位王叔也要参与。”
    楚王语气有些狐疑,藩王也属於外臣,无召不得回京,这参与朝会,更是无从提起,难不成是父皇下的密詔,不可能吧。
    同样有此疑问的,还有魏王以及两位王爷,昨日的事还歷歷在目,如今想要进宫,难不成是想状告洛云侯,但三皇子所言不差,
    “三弟所言,为兄也不知晓,今日朝会,按照规制,藩王无詔不可参与,几位王叔来的行色匆匆,看样子,来者不善,”
    说到来者不善,几人心中顿时明了,大皇子昨日,和洛云侯联手杀將了几位王爷,这个仇可算是结大了,心中不免有些异样。
    不过一会的功夫,
    五位王爷的车驾联觉而来,等到了午门前,则是远远停下,並未靠近百官,为首的郑王,撩开帘子,看著午门前的百官,还有北静王和东平王的队伍,瞳孔一缩,果真是天下精锐,银红两种甲色,在阳光照耀下,极为显眼,
    显然是两位王爷,把看家的精锐,给带来了,
    这样说,魏王和楚王,早有了支持者,若是如此,郑王脸色阴鬱,那位子,是越来越渺茫了,也不知太上皇今日,能否前来去乾清宫。
    眼见著诸位王爷陆续到来,午门前百官,心思各异,就连诸多勛贵之臣,也是眼观鼻,鼻观心,队伍中,王子腾已经换了一身官袍,站在队伍中间,贾璉和王仁二人,已经凑在一起,站在王子腾身后,贾璉低著头,小声道;
    “叔父,城南昨日,洛云侯和几位王爷动了手,护送大皇子回京城,夜里面,二皇子和三皇子几乎是同时回京的,”
    “叔父,城里面谣言四起,不知真假,但矛头其中之一,就有叔父败於贼寇之手的事。”
    王仁並未多话,倒是把不利的谣言,提醒一句,二人现在越是打听的多,越是看不清楚,却不知王子腾不为所动,要是陛下真的要治罪於他,京营节度使的位子,早就没了,何必等到今日,
    “你们二人,要隨时查看京营那边消息,京城里的谣言,毕竟是谣言,从今日起,朝廷焦点就在於他们了,”
    “是,叔父,”
    二人点点头,明白节帅言之有理,若是西王和南王也隨之入京城,京城更是纷乱。
    “百官入朝。”
    忽然,
    门口的太监管事,突然开口山呼一声,午门隨之打开,眾多官员缓缓入內,朝著乾清宫而去,门口的北静王还有东平王几人,也隨之准备一起入殿內,另外,五位藩王,也已经下了马车,一身崭新的蟒袍,亦然也准备进去,
    谁知。
    就在此时,
    东口街上,隱约闪现一抹金光,由远而近,瞬间移到午门前,只见旌旗上,打著晋王和洛云侯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麾下二百余金甲铁骑,宛如一人悬停在午门前。
    见到是洛云侯来此,五位王爷身后的亲兵侍卫,立刻围聚过来,护著几位王爷,尤其是汉王周令光,一双血红怨恨的双眼,死死盯著洛云侯,恨不得吃其血肉,方解心头之恨,整整三千铁甲亲兵,全部战死。
    这边的动静,已然让文武百官回头观望,尤其是北静王和东平王二人,瞧见洛云侯身后兵卒,寂静无声,深感震撼,
    张瑾瑜骑著马,撇了一眼几位王爷小心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俗话说冤家路窄,这里都能碰见几人,关键是,这几人怎会来此,记得皇上下了詔令,让几人在鸿臚寺修养,竟然敢不奉詔,转头看了一眼马车,就瞧见晋王已经掀开车帘,朝著这边望过来,眼神一对,隨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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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可是郑王爷,您不在鸿臚寺待著,来此何事,”
    张瑾瑜一抬手,对面一群护卫猛地往后撤一步,几乎是有惶恐之意,不由得好笑,
    郑王周昌德阴沉著脸,暗骂了一声废物,身边的护卫,每人都带了两百人,不乏江湖好手,谁能想,被洛云侯一言嚇退。
    “洛云侯,你也管的太宽了吧,我等入朝,与你何干?”
    “就是,洛云侯,本王看你如此跋扈,京城难道无人可以整治於你。”
    “说的不错,不过就是边军关內侯,小小一个侯爷,还能反了天了。”
    等郑王说完,汉王和宋王,也不示弱,跟著附和,这动静,闹得文武百官,进宫门的脚步,又放慢许多,不少人回头,似乎若有所思。
    “侯爷,看样子今个,这午门不好进了。”
    晋王有些担心,明显几位王叔,是有备而来,但是自己所知,父王並未邀请几人入朝,难道是长乐宫那边来的信,想到昨夜宫里传话,长乐宫宫门大开,显然是不同寻常。
    “殿下放心,有大武律令在此,藩王无召不得回京,还有一条,无圣旨不得入朝,如今几位王爷回京有詔书,但昨日,皇上可是要他们几个,在鸿臚寺休息的。”
    说完,冷笑一声,一脸凝重的看向几位王爷,手里握著的宝刀,已经蠢蠢欲动,
    “大武律令,藩王无詔不得回京,无詔不得入朝,尔等昨日接圣命,在鸿臚寺休息,为何今日来午门,不尊圣命,难道想谋反吗,”
    厉声呵斥,
    身后两百精锐金甲铁骑,几乎是同时抽刀,放下铁面罩,列阵於后,一股杀意扑面而来,
    几乎是瞬间,五位王爷的侍卫,立刻从车架上抽出圆盾,以马车为阻挡,列阵於后,几位王爷脸色铁青,嘴角哆嗦著,惨白如死人一般,周昌德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好一个洛云侯,真是跋扈至极,这天下姓周,不姓张,列阵,怕你不成,”
    身后五位王府侍卫,尽皆抽刀结阵,还有不少人已经拿出短弩上弦,指著前面,还有不少江湖好手,已经攀登上了车顶,蓄势待发。
    “说得好,这天下,乃是皇上天下,不是你们的,再说,天下周姓者那么多,难道都能坐那位子,本侯看几位王爷,是想多了吧,无詔藩王不得入朝,来人啊,投枪预备,”
    整个队伍迅速后撤,身后亲兵,迅速从马囊中,拿出短矛拿在手中,而对面的侍卫,在看到洛云侯身后亲兵,拿出投枪短矛之后,瞬间白了脸,城外一战,重甲铁盾,就是被这种短矛击破的。
    宋王和汉王,顿时面无人色,洛云侯的反应,竟然敢在宫门前动兵刃。
    这里的动静,立刻就引起了午门前骚乱,不少文武百官瞧得目瞪口呆,有的官员嚇得纷纷往里面挤去,只有北静王水溶,还有东平王穆蒔,二人对视一眼,这才相信,洛云侯还真敢下死手,但不知此事,是陛下的態度,还是因为晋王的態度。
    或者说,是宫里太上皇的暗旨意,想到这一层,二人脸上极为难看。
    张瑾瑜却不管这些,手里提著宝刀,继续问道;
    “若无詔书,尔等带兵来宫里,恐怕是欲图不轨吧,一炷香时间,立刻回鸿臚寺上摺子请罪。”
    此刻,就连张瑾瑜也隱约察觉不对劲,若是有詔书,这几位也不会这般慌乱,但若是没有,亦然能在此,这里面,会不会牵扯到长乐宫那边,毕竟殿下说,昨日长乐宫那边,可是开了宫门的。
    “洛云侯,本王看你就是一个飞扬跋扈,目无君上的逆臣,我等覲见天顏,岂是你能拦著的。”
    郑王脸色由白转红,气的怒骂,剩下几人,更是喝骂不已,只有吴王察觉有些不对劲,为何洛云侯那么巧会拦在这,难不成太上皇的詔书,被皇上知晓了,今日朝会,太上皇会出关的。
    张瑾瑜骑在马上,理都没理,伸出手指,继续喊道;
    “半炷香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再不走,別怪本侯翻脸,”
    此刻,
    就连身后晋王,都察觉出异样,隨即传令,
    “贺百户,让禁军准备。”
    “是,殿下。”
    贺百户此刻满头细汗,私下给禁军统领传令,隨即,护送的晋王大军禁军,已经暗自握著刀柄。
    双方对峙,
    人数虽然不多,但气势,压得文武百官,有些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镇国公府他们,面色复杂,心中多是一些悵惘,如今看来,勛贵早已经是无用,边军势弱,就连北静王和东平王二人,也摇摆不定啊,如此坐岸观火,皇上岂能不知,以此还连累了楚王和魏王,天意。
    这些暗地里的话,几位老国公隱约猜出来,就连几位阁臣,也是相顾无言,各部侍郎隱约想站出来,却被几位阁老用眼神约束,所以,宫外紧张对峙,宫內的文武百官,却面色各异,步履走的极为缓慢,就连领路的公公,都比平日里的步伐,慢上许多。
    “各位王叔,朝廷有朝廷的律法,既然父皇没有下詔,各位王叔还是暂且回去休息,如何?”
    清脆的话音,从身后传来,晋王周鼎,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牵过一匹马,来到洛云侯身边,对著几位王叔,盈盈一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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