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平阳赋 - 第1063章 彻查江南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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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3章 彻查江南一案
    乾清宫,
    隨著张瑾瑜的高声稟告,引得不少人神情一震,洛云侯所言,言之有理,不能让如实回答之人,也受那些牢狱之灾吧。
    只是几位阁老,老神站在那,不为所动,六部官员,不少人则是欲言又止,这样,殿內,重新陷入诡异寂静,
    汉王则是不然,站出来摇摇头,
    “洛云侯,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有些牵强,徐长文一个县令,竟然目无君上,肆意谈论宫里之事,你说是不是大不敬。”
    不说其他的,擅自谈论天家的事,怎么说都是不尊圣上。
    此刻,
    张瑾瑜有些气笑了,若真是如此,咬文爵字,这不就是什么文字狱了吗,只是自己什么的,对大武律令不熟悉,要想反驳不知如何说,
    “哦,那不知汉王给解释一番,怎么如实记录卷宗供词,就是大不敬了?”
    除了说话难听一些,那也不是徐长文说的,是那些犯了错的官员口供,
    “哼,好你个洛云侯,竟然想装糊涂,那捲宗上所记载,太上皇修道所需玉石为由,让內务府启封江北五县玉矿,是不是栽赃,另外,太上皇修道,乃是修身养性,何来截取朝廷气运一说,子虚乌有。”
    汉王眼神一凝,其中这些事,不过是有心人谣传罢了,一查便知,可张瑾瑜哪里知道这些事,
    “汉王殿下,您说的这些事,陛下,各位阁老,臣还真不知道,毕竟寧国府贾珍修道,弄什么阳气,以至於天道示警,这修道一途,臣有些信不过,至於说太上皇修道所用玉石,臣也不清楚,那江北五县开採出来的玉石,送入京城內务府,臣想问一问,这些玉石,现在在谁的手里,汉王殿下,您可知道?”
    其他不过是障眼法,玉石运进京城,九成应该是落入长乐宫了,剩下的,就算那些太监贪墨,也不会太多,
    “你,胡搅蛮缠。”
    汉王猛然一怔,这些玉石,当然是进了长乐宫的,但他怎敢答应,所以,情急之下,便呵斥一声,
    “陛下,臣以为,既然要查,那就都要查一查,既然说徐长文贪墨,那就看看他能贪墨多少,据臣了解,徐长文乃是司州人氏,只有老房子一处,薄田两亩,临走的时候,问臣借了两百两银子作为盘缠,其中一百两,租了南城户部改建的小院,把家中老母接了回来,若是回京城,臣以为,应该会把家当带过来,可以隨时抄家看一看,但若是没有,应当如何。”
    张瑾瑜想了想,也赌了一次,这么短的时间,就算贪墨能有多少,另外苏金凯那边,也来密信,诉说徐长文到了江南一切,尽心为民,实乃是一位清官。
    汉王脸色涨红,见到洛云侯入了套,怎敢此时退缩,
    “若真是没有贪墨一事,那就是本王信口开河,城南有一处宅院,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就赔给他了,若是查清以后,真没有胡言乱语,誹谤宫里,再赔给他两万两纹银,如何。”
    多的就算给了,他也不敢要,也不算他堂堂汉王,欺负一个知县,
    “好,就按照汉王所言,”
    张瑾瑜应了声,对著文武百官和武皇抱拳施礼,
    “陛下,臣当说,彻查,总会有个水落石出的。”
    此情此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张瑾瑜已经是大体摸清了,江南的两个案子,关键在於內务府和织造局的杨驰身上,但这二人,不过是宫里的奴才,赚银子用的,好像这些银子,目前看来,都入了长乐宫了,
    那太上皇今日来,就是看笑话的。
    “启奏陛下,既然要查,那就要查的清楚,臣以为,三司会审,就在刑部盘问,至於賑灾官银和粮草,是否有人贪墨,那就要重新查帐,府衙那边,皆有帐册,一併吩咐派人核查,剩下的,包括金陵知府,一併押送京城受审,那两位徐知县,协查即可,或者臣以为,让其调任京城吏部的名义,调入京城,至於抄家,大可不必,朝廷体面还是要的。”
    卢阁老见此,顺势而为,总归是出手相助,朝廷的脸面也好看许多。
    眼见著事情落下帷幕,武皇则是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就三司会审,宋振,你是刑部尚书,此事由你牵头,严查江南一案,其中织造局,还有內务府,也一併受审,其余人等,皆要仔细甄別,而后,金陵府衙那两位罪臣,抄家,押送京城,著徐长文,徐东,调任吏部主事听用,押送一途,让金陵留守杜一甫负责。”
    “是,陛下。”
    眼看著事情落下帷幕,江南的案子,算是还有迴转的余地,可是,各地回京的各路大军,又该如何安排,
    “户部,今日就开始分发赏银,兵部派人去检阅各部,安顿好之后,由各部主將带回驻地,当然,戴权,让宫里,犒赏三军,隨后各部將军封赏,一併送出,这一次,朕不吝嗇爵位。”
    “是,陛下,”
    尖细的公鸭嗓子响起,武皇虎目,又是扫视殿內一眼,道;
    “退朝,”
    “退朝!”
    “恭送陛下,恭送太上皇!”
    几声山呼,文武百官跪拜,只见太上皇,幽幽起身,道袍一摆,竟然行了一个道家礼数,就带著人率先走出乾清宫,连一句话都没说,直至武皇从后殿离去,眾人这才缓慢起身,不少百官瞧得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就连武勛一侧,不少人也是一头雾水,几位老国公相互对视一眼之后,皆是嘆了口气,倒是几位藩王,等在殿门口,对著勛贵一列的人,相互打著招呼,
    张瑾瑜並未著急走,对著北静王和东平王二人道了谢,
    “多谢二位王爷,京南一战,若不是两位王爷,率军死死拖住白莲教主力,或许京南一地,战况就不会迴转那么快,”
    许些道谢的话,不过是轿子,人人抬,
    “哈哈,侯爷说笑了,你我同殿为臣,同为朝廷效命,怎可袖手旁观,若不是侯爷在京南横扫太平教主力,这民乱,怕是没有头绪了,”
    北静王水溶感慨一番,若不是洛云侯雷厉风行,镇压京南太平教主力,或许,西河郡守不住,
    就连一向不说话的东平王穆蒔,也纷纷点头,
    “侯爷莫要客气,也就是你们在前线顶著,小王却在江南,坐看二位拼命,心中有愧疚啊。”
    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穆王爷惭愧一笑,
    这若是和殿门前几位藩王一比,上下立判,张瑾瑜心中端是有了好感,
    “二位王爷过谦了,不知两位王爷,可知道江南一案,具体如何,这织造局的事,”
    想来东平王应该知晓,江南大营就在苏州,织造局也在苏州,要说他们都不知道,谁也不信,说话之间,张瑾瑜撇了一眼楚王,见其脸色有异样,果然如此。
    “侯爷,三位殿下,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不嫌弃,咱们腾书阁的谢雨亭小聚一番,如何,”
    穆蒔欲言又止,看了楚王一眼,这才出声相邀,
    “好,既然穆王爷有那个雅兴,我等怎能不奉陪,”
    张瑾瑜倒是想知道內里的事,自然答应,北静王水溶,心中也有事想要核实,遂跟著点头,至於三位殿下,自然不落人后,儘是答应,商量好之后,几人不再停留,
    就准备走出大殿,
    刚到了殿门口,就见到几位藩王身影在此,等到张瑾瑜迈步走出大殿的时候,襄阳侯早已经在此等候,
    “侯爷,恭喜恭喜,”
    “唉,同喜同喜,柏兄不也是升官了,”
    京营的事,现在瞒不了他,如今京营大部人马,虽然还未回京城,可安湖大营的任何事,都有人传递给他,襄阳侯升任监察使,应该是为了堵住朝廷百官的嘴,今日竟然没有人弹劾王子腾,显然是背后做了不少承诺,就不知府军那边,可有整军日期。
    襄阳侯面上露出苦笑,对著几位王爷同样施了礼,
    “见过各位王爷。”
    “你倒是客气,侯爷,咱们约在傍晚,告辞。”
    俗话说眼不见为净,京城这些事,穆蒔不喜参与,所以仅仅抱下拳,便带著楚王离去,北静王水溶,有心想问几句话,但看了周围,几位藩王眼神,时不时落在此处,只得报以微笑,拱了拱手,带著魏王便先走一步,
    这样,
    留下张瑾瑜略有些异样,
    “柏兄,可有话要说?”
    “倒是劳烦侯爷了,愚兄想问一问,京营这边,侯爷可有所交代,”
    柏广居脸色一正,自己曾上书,请辞京营监察使一职,可惜,皇上只是留中,並未答应,眼看著京营大军回京,他如何自处,
    看著有些忐忑的襄阳侯,张瑾瑜不自觉的感到有些好笑,別人升官,都是欢天喜地,轮到他了,却反而提心弔胆,
    “柏兄,京营这边,按部就班,节度使还是王子腾,你要说有什么交代的,无非是抚恤银子的事,其余的,你应该找他商量,大军一回,本侯不好再插手京营的事了。”
    事要避嫌,既然皇上並无给京营换人,节度使还是王子腾,那就说明,京营这边,一成不变,若是有心想动,王子腾绝对不会倖免於难,可柏广居如此急迫来此问询,难不成內里,另有所谋,
    “侯爷见谅,京营的事,本不想过问,可是几位老国公传了话,这段时间,还需要为兄提领一番,此事,不好再议,所以才来侯爷这里取取经,”
    柏广居有些无奈,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倒是这番回答,让张瑾瑜眼神有些变化,几位老国公传的话,那就是说几位老国公有了想法,边军一系在走下坡路,他们想谋夺京营,怎么可能,禁军京营一体,谁敢染指,难不成另有所图,
    “柏兄,兵事上的事,儘量糊涂一些,若是被问的著急了,就一个拖字,其他的,柏兄多斟酌,想来,王子腾回京营,不会太久。”
    能说的都说了,国公府想试探朝廷,最终也是毫无结果,只能说是妄想。
    好似是明白了许多,柏广居苦笑一声,
    “倒是连累侯爷了,有时候身不由己,侯爷,边军那边,今年损失颇大,朝廷的补充一直跟不上,只能截取当地府衙税收,虽然朝廷默许,但几位老国公心里,还是不放心啊,”
    眼见如此,柏广居不得不实话实说,若是有洛云侯的威势,何来这番小心,但张瑾瑜却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朝廷已经给予边军边地税收的一半,还不知足,要是全部截留,朝廷和陛下怎么想,
    “柏兄,此事就当我没听到过,边地一事,还是小心为妙,若是內阁决议,还好说,”
    退而求其次,若是和內阁扯皮,无伤大雅,万不能先一步入宫做决断,
    “多谢侯爷提醒,”
    柏广居眼神闪烁,顿感侯爷提醒得当,看来,几位老国公做了无用功,
    “柏兄明白就好,告辞,”
    眼见著日头到了晌午,张瑾瑜也不再停留,便带著晋王,起身离去,临別的时候,还故意对著几位藩王拱了拱手,让后者几人脸色铁青。
    沿著宫里大道,朝著午门走去,路上,晋王有些疑惑,问道;
    “侯爷,刚刚朝堂上,为何侯爷不加以阻拦,那位徐知县,孤也所耳闻,倒是清廉,”
    “殿下,徐长文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令,就有人惦记著,无非是因为本侯牵连,当然,也有江南官场那些人的原因,刚刚殿下说了,您只是略有耳闻,清廉不清廉,换成其他人,一无所知,既然要彻查,无非是把牵连的人全都查一遍,若是想证明自己没贪污,一是查帐,二是抄家,所以,臣就算阻拦,他们这不就是有了藉口吗。”
    他们,自然是指的几位藩王王爷,今日朝会,有些虎头蛇尾之感,也不知文武百官在想什么,
    “侯爷,您觉得,江南一案,可有变数?”
    晋王想想,现在那些人攀咬,已经从內务府和织造局,入了宫里,供词所指,都在长乐宫那边,或许今日太上皇前来,就是因为如此,
    “殿下,铁证如山,卷宗已经结案了,刑部的人或许看出危险,不想接手,若是徐长文,略微改动供词,如监察使之前递上的摺子,或许没这些事,可就是因为他说了实话,这才弄得案子借题发挥,臣心中也是不解,太上皇修道,是怎么修的。”
    京城那些传言,他也听了,说的头头是道,想一想也是有道理的,尤其是那一日天变,他和晋王二人看的確切,如此一来,更能佐证一些事,
    同样的,晋王周鼎也是一般所想,好端端的,为何太上皇一夜之间就开始修道,毕竟寧国府前车之鑑,
    “这些,孤倒是不知道,长乐宫那边,一直是禁闭宫门,两位姑姑一直请奏覲见,到现在也未能如愿,今日,也是小王第一次见到太上皇,看气色,身子是好多了。”
    话中有话,原本还有些传言,也不攻自破了,
    “殿下,既然事情都看不明白,那就再等一等,等江南那些人,入了京城再说,不必著急,”
    既来之则安之,怎么审案子,还要看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那边怎么说了,
    “好,一切听侯爷的,”
    就在二人小声商量之际,午门就在前面不远处,不少官员,已经乘车坐轿离开了,
    寧边等人,早已经在外面等候,出了午门,刚坐上马车,忽然,车帘一动,一个急匆匆身影,抢著走了进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大理寺冯永文冯大人,只见来者神色匆匆,面色忧虑,晋王还不明所以,倒是张瑾瑜心里通透,
    “冯大人,莫要著急,坐下歇歇,”
    “侯爷,殿下,下官多有莽撞,还请恕罪,”
    额头微微见了细汗,但那种焦急神態,是装不出来的,晋王有些奇怪,笑了笑,
    “冯大人不必著急,有事慢慢说,”
    “是,殿下,臣失礼了,”
    冯永文用衣袖擦了擦汗泽,坐下来定了定神,看著洛云侯,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倒是张瑾瑜嘆口气,
    “冯大人不必著急,有道是清者自清,江南一案,牵扯眾多,既然所有人,全部要入京城,三司会审,这案子,还在於刑部和大理寺,都察院,想来冯大人也是要参与的,本侯不会看错人,”
    这才是重点,若是徐长文鋃鐺入狱,就怕婚事,付诸东流了。
    “侯爷一番话,算是定心丸,可江南局势,下官也是略有耳闻,此中的事情,其实都是织造局和內务府挑起的,就算彻查,谁又敢说,能查到宫里,只能下面官员替罪,徐长文牵扯进来,就怕做那替罪羊了,”
    冯永文哀嘆一声,接手那么多案子,那是半点不由人啊,如今牵扯甚广,怎敢能说確保二字,就在唉声嘆气之际,晋王周鼎,插言道;
    “冯大人宽心,若是徐县令是一位清廉官员,孤和侯爷,一併作保。”
    “这,怎可使然,下官,下官,”
    几乎是嚇得语无伦次,难道侯爷,和殿下,已然联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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