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当官的,养几个妖怎么了? - 第218章 血衣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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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血衣变化
    “叔叔?”
    明辰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著这两妖。
    他知晓白狼有个叔叔,但据其所言,已经死了,也没多问。至於黄啸,更是没有跟他提起过去之事。
    这一狼一犬有如此关係,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明辰……这,它是你从草原带回来的?”
    黄啸搓了搓白狼的狼头,想起明辰的传言来,不住问道。
    他同样也以为这孩子是死了,却是不想跑到匈奴的草原那边去了。
    明辰点了点头:“对。”
    当初看白狼这货胆子小的不行,分明是一威风凛凛的白狼,却是一副狗样,就感觉有些故人之资了,没想到还真是跟狗子扯上联繫了。
    明辰饶有兴致地朝他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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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啸想了想,朝明辰说道:“它叫白狼,是我故人的后代,他们被仇敌所害,命不久矣,我代他们照顾孩儿。”
    白狼开智以来就没见过父母,说心大也好,说白眼狼也罢。生而不养,確实是对这不曾谋面的父母没什么感情。天天寻思怎么吃,就已经耗费他全部的精力了,他对於父母没什么兴趣。
    所以从黄啸这听来自己的身世,倒也没什么感触。
    “不料它长大了些之后,离了我们生活的洞府,跑到了我们临近山上三百年道行的熊精领地,在人家地盘撒了泡尿……”
    黄啸乾笑了声:“那熊精大怒,找上门来,想要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我拦住了他,我们斗法做过一场。我怕我们之间的斗法伤到它,命它跑远些,谁知它竟一路溃逃,不见了踪影,事后我去寻它,却是再也寻不得了……”
    熊孩子跑人家门口撒尿,这显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提起来,黄啸面上也是有些尷尬。
    白狼闻言也是放下了叔叔,摇晃著尾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明辰:……
    他说白狼当初说自己惹了祸事怎么不具体说说,原来是这么个事儿啊!
    “那我见你时,你说你曾受过伤,是跟那熊精斗法所致?”
    黄啸当初是受了大伤的,险些要了他的命,神智都不清楚了,流落到了青州,被善良的百姓救起,养好了之后,决心要报恩。
    然后遇上了明辰,上了贼船,最后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白狼闻言坐在原地,耳朵耷拉了下来,看上去有些沮丧。
    是它的恶作剧连累了叔叔。
    黄啸却是摆了摆手:“非也非也,跟那熊精不过是麵皮之爭的斗法罢了。输贏皆不会以命相博,我贏了此事作罢,我输了让他尿一泡。最后我侥倖胜之,熊精悻悻离去。”
    区区一泡尿而已,怎么可能真为了这个大打出手,好端端的大家玩什么命啊。
    比试比试,骂两句,也就完了。
    他看著白狼,有些无奈道:“我只是令它跑远些免得被误伤到了,谁知它被嚇破了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寻了它十年,都没有寻到。”
    “后来与我死斗之人是一蛇精,与我有仇。”
    “这样啊……”
    “啊?”
    “叔叔……这……”
    这次轮到白狼傻眼了。
    弄半天只是打架比试一番?
    那搞得那么声势浩大做什么?
    那沟槽的黑熊精长的跟座山似的,那么气势汹汹,搞半天还外强中乾,连叔叔都没打过。
    那它崩溃似的逃窜算什么?
    那它在草原这么多年战战兢兢,茹毛饮血又算什么?
    合著屁事没有啊?!
    那叔叔你当初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嘛?!
    愧疚瞬间都变成了幽怨。
    明辰:……
    突然有点不想听这俩货的家长里短了。
    “侯爷能在草原寻到它,黄啸谢过。”
    不论如何,兜兜转转,总归是寻得了。黄啸朝著明辰拱了拱手,感谢道。
    “无妨无妨,它现在是我的坐骑,你没意见吧?”
    明辰摆了摆手。
    虽说是这白狼跟狗子扯上了匪浅的关係,但明辰不准备放弃自己的豪华超跑。
    小狗可怜兮兮的看著黄狗:“叔叔,侯爷给我下咒了。”
    它倒不是討厌明辰,它这样一说,只是希望明辰能看在叔叔的面子上,给它把咒解了。
    黄啸:……
    好侄儿啊!你不会是在跟你叔叔打小报告吧。
    他这条黄狗站在这,够明辰一个屁放的吗?
    黄啸闻言却是面色如常。
    他可没在白狼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咒法痕跡,想来该是明辰哄骗了这倒霉孩子吧。
    他朝著小狼摇了摇头:“你也该长大了,沉稳些,为侯爷驰骋是你的福分。”
    那传说之中的神兽凤凰都供侯爷驰骋,你一个百年小妖噹噹坐骑怎么了?
    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穿了?你还委屈上了?
    別拎不清自己的地位。
    黄啸认识明辰很早,不说多懂明辰这个人,但最起码有一条他是只晓得,诚心跟著明辰,是不亏的。明辰对自己人极好,可以得到许多机会和机缘。
    在他看来,白狼跟著明辰挺好的,省的它到处闯祸。
    这只有好处,並无坏处。
    神仙的坐骑在神仙的眼里是坐骑,但是下了仙山,那就该是妖王。
    白狼:……
    终究是错付了。
    “侯爷,小侄就交给你了,万望保其一命。”
    明辰摆了摆手道:“宽心宽心~”
    明辰玩味地瞥了小白狗一眼。
    白狼一个哆嗦,悻悻又趴在了地上。
    【贪食白狼】
    【吃饱喝足,悠哉游哉,安稳顺遂,便是所求。】
    【白狼还愿:贪狼刀,真言咒】
    虽说在靖安侯府没什么地位,但是实际上,白狼过的还是很开心的。
    天天吃饱睡,睡饱吃。
    需要做的只是陪著明辰遛弯和远行时当明辰的坐骑就可以了。如今都见到了儿时照顾自己的叔叔,对方跟明辰的关係还很好,这也算是令他彻底放下心来,也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收到奖励的明辰笑了笑。
    看来这倒霉蛋儿也是安定下来(彻底摆烂)了。
    “来,进来坐坐吧!”
    “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妖也好,人也罢。
    明辰认可,那就是朋友,大家都没什么分別。
    简单一说白狼的身份,明辰便是引著黄啸进来,想与他聊聊。
    然而就在这时,却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呆在原地,眉头紧皱,转而朝著东方看去。
    ……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是那安閒繁华之地的百姓们一样,可以闔家团圆充满仪式感地过新年的。
    恰恰相反,混乱和战斗才是时代的底色。
    东方纷扰的战火併不会因为新年的到来而停滯半分,反倒是进入白热化阶段,愈演愈烈。
    “陛下,新年到了。”
    血衣军军帐之中,一戎装將军满面崇敬地看著眼前人这身形魁梧之人。
    “您歇歇吧。”
    过年了,在这庆典之日,这位身份最为尊贵的陛下,却始终奋战在最前线,与所有的士兵们同食同睡,在战场上一马当先,奋勇杀敌。
    如此领袖,如何能不得到军士们的信任呢?
    汪槐摇了摇头,抬首看著远方有些破败的城市,眸光深邃,似乎透过了这城市看到了更远的越阳城。
    “歇息什么?”
    他扬了扬眉毛,提著大刀,缓缓走到了军阵之中:“诸位,今日是新年,闔家欢乐之日,我等却在此浴血搏杀,我知诸位心中疲累,想念家园。”
    “然……天下混乱,陈国腐朽,还有多少人受之欺压,朝不保夕?兴许其中还有我们的亲眷,我们不能给其喘息之机。我与诸位承诺,日后十年,百年……俱是繁盛之年!今日,还请诸位奋勇。”
    “朕不退,朕也不歇。”
    汪槐高举手中大刀,鏗鏘之声传出去好远,震耳欲聋:“朕与诸位共进退,咱们一鼓作气,攻下此城!”
    “杀!杀!杀!”
    “我与陛下共进退!”
    “大齐万岁,血衣万岁!”
    “以我英魂殉太平!”
    ……
    汪槐作为最高领袖,统御的自然是最精锐,最忠诚的部队。
    旗手奋力摇著手中血色的旗帜,將士们也齐齐站起身来,高声呼喊著,满眼狂热,气势如虹。
    只待汪槐一声令下,他们便可豁出命去,追隨著他们信仰的领袖,与敌军奋勇廝杀。
    “陛下……军心可用啊……”
    在汪槐的身侧,刚刚劝他休息的副將看著眼前这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却是不住为之感慨。
    汪槐才是他们的心,是他们的魂。
    他们的陛下心胸比之青天还要宽阔,可是比之那窝在越阳城的老贼强多了。
    凭什么,要那奸贼坐在高位?而非他们的陛下呢?
    “嗯……”
    汪槐却是面色沉著,静静的看著远方破败的城市。
    新年到了,再这样的日子里,所有人都想休息,但他知晓。
    现在不能停下来。
    还有件事,一直令他有些困惑。
    不知怎的,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感觉一直以来追隨著自己的这些士兵们,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们依旧忠诚,也依旧勇武,依旧原以为他廝杀拼命……但是,却似乎多了些傲慢和残酷。
    最一开始的血衣军,好像並不是这样的。
    但人还依旧是这些人。
    他们拼命廝杀,功勋卓著,他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只是……最一开始的时候,在南方刚刚起事,他分明振臂一挥,千呼百应,无数民眾甚至都为他们打开城门,投城相迎。
    怎的……渐渐的,再也没有城市向他们投降了呢?
    远方城墙上满是鲜血,斑驳破碎,看来经歷过一些惨烈的廝杀。无数人在此丧了命。
    甚至……如此坚决,如此激烈反抗。
    明辰啊,为兄下一步该如何?
    他毫不怀疑自己可以打到京城,但是之后呢?又该如何?
    前些日子明辰送了信给他,是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一县官是明辰的人,会向他们投降。
    齐与陈全面开战,过了较为狭窄的两州之地后,便是一片宽阔的平原,战线散开,汪槐分了四路军队北伐,全面推进,以碾压之势攻伐敌国。
    那城市並不在他的行军路线上,由另外的將军负责。他派人捎去信了,想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新年到了,倒是没有派人去与明辰庆贺新年。
    来年……若是攻下陈国。
    下一步,他们就將成为对手了吧?
    新年喜庆的日子,穹顶乌云密布,一如那血衣君主的心境,皱眉望向远方,思绪纷飞,看不得混沌未来。
    ……
    “爹,你疯了!”
    “那可是血衣军!你要投降血衣军?!”
    “血衣军是一群疯子,城里那几个权贵,都是血衣军杀的!你怎么能当他们进城?”
    望阳县,
    年轻的书生瞪圆了眼睛,一脸惶恐的看著自己的父亲。
    隨著天下形势剧烈动盪,姓董的篡了国,血衣军北伐气势汹汹。
    张黎公子也不再说什么考取功名,扬名天下,无私为公这样的话了。他不知道自己离开瞭望阳县,会不会被著汹涌的时代洪流碾碎成渣。
    就安安稳稳的蜗居在这望阳县城里,做他的知县公子。再也不说自家老爹的坏话了。
    最多只是在酒楼里嘟囔几句,天妒英才,壮志难酬这样的话。
    原本僵硬的父子关係也渐渐有所缓和。
    近日忽而听到了父亲与几位属官议事,却是瞪圆了眼睛,满脸骇然。
    待那些属官离去,不禁朝著父亲质问著。
    引血衣军进城?
    血衣军先前可是屠杀了城里好几家大户!现在县城最大的大户就是他们家了!
    日后该怎么办?
    他父亲还能是知县么?
    他还是知县公子么?
    “那依你所言,我们该如何?”
    “血衣军的先锋军已经到瞭望阳城下了!孩儿,你愿意率军反抗么?”
    天下形势巨变,一切也都出乎了张伯兴的预料,他根本就没想到董正宏真敢篡国,也想不到陈国崩盘的这么快。
    他其实不愿意投降血衣军。
    陈国方面已经抽不出多少军队来戍边了,这支血衣军一路闯来,攻城掠地十分顺遂。
    不过,关於他们的传闻並不太好。消息传来,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心惶惶。
    那些本就因为旧朝腐朽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並没有蒙受义军的庇护,反而是雪上加霜更受欺凌。
    乱世之中张伯兴尽己所能,不说大富大贵,但也算是把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他不知道血衣军闯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但是,他现在又没得选了。
    他確实私养了些兵马,但这些兵马剿灭城里大户可以,正面跟那千军万马的血衣大军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一碰就碎。
    好在跟新乾元方面通了气儿,明辰和萧歆玥的回话令他稍稍安心了些。
    不知道明辰在血衣军方面的布局如何,不过大概是有用的。
    “我……”
    张黎一滯:“我是一书生,如何能上阵杀敌?”
    “啪!”
    话音刚落,一巴掌却是落在了他的脸上。
    一直以来不著喜怒的父亲,这次却是板著脸,冷冷地看他:“生死存亡之际,稚童亦可杀人!你是书生怎的了?”
    “你是书生,你有做过什么?”
    “那些拼命的士兵天生就该死么?”
    “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你是真的为了这座城市,还是为了你自己?”
    “你……你打我!”
    看著这捂著脸,满面惊惶的儿子,张伯兴也无奈暗嘆了声。
    亡妻死的早,他忙於事务,疏於对他的管教。令他长成了这般模样。
    空谈理想,脱离实际。
    只知幻想,只知去提出那些问题,却不著眼於眼前,去解决问题。
    用那些豪言壮志来粉饰自己的懦弱无能。
    若天下太平,养这孩子一生,他也就养了。
    但是现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箩筐,他真的不能任由这孩子胡闹了。作为父亲,他愿意接受孩子的无能,但不能让他承著一直以来的虚荣,去指手画脚坏事。
    “事到如今,我也就告诉你吧。”
    “李家,卢家,杨家,赵家……皆是我派人覆灭的,並非血衣军所为。”
    有些聪明的百姓都看的出来,自己这自命不凡的儿子却看不出来。张伯兴也是颇为无奈。
    “啊?这……”
    张黎的世界观有些震撼,他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贪官父亲,只觉对方有些陌生。
    那可是好几百口人啊!
    这人轻飘飘的……就灭了?
    “是非对错,你好好想想罢!”
    张伯兴不管一脸呆愣的儿子,只是嘆了声,匆匆离开,去处理事务去了。
    ……
    “这……咱们要投降血衣军吗?”
    “张大人贴公告了,说是三日后非必要不要出门!”
    “唉……这都要过年了,怎么能不出门呢?”
    “血衣军可不是什么善茬啊!忘了李家的事儿了?我听张大人的,我不出门。”
    “这你还真信啊!那时候哪有血衣军啊?血衣军閒的没事就杀大户啊?”
    “啊?那是谁?”
    “不可说……不可说……”
    “张大人太没骨气,为何要投降血衣军那些土匪强盗?”
    “咱们只是一座小城没兵怎么挡得住血衣军?”
    ……
    雪飘摇,新年欢乐团圆的日子,沉重的消息却隨著张贴的告示,在城市之中流传。
    百姓们面色各异,议论纷纷。
    血衣军即將到来,为减少伤亡,知县张伯兴决定开城门,投降血衣军。城中各百姓儘量留守在家,不要出门。
    不知何时,关於张伯兴贪腐的消息渐渐少了许多,不再为人们所流传了。
    毕竟城里权贵大户都死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人供张伯兴贪了。
    时间会改变许多事情,会让真正的璞玉从灰尘中绽放。也会变黑为白,扭转百姓们的观念。
    乱世之中,迟钝的百姓们似乎也渐渐反应了过来。相较於其他城市饥寒交困,朝不保夕的人们而言,他们似乎过得还不错。
    他们的赋税不高,他们的城市建设很好,他们没什么官僚权贵欺压百姓之事……
    日子並非大富大贵,但好歹有些奔头,只要勤奋找个营生做做,就可以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中好好生活。
    而这一切的缘由呢?
    兴许,是那五年来被流言说著贪腐,却默不作声的知县大人吧。
    无论百姓们如何想像,他们的命运在人世间沉浮,並不为自己所掌控。
    大雪飘飘,新年到来的日子。
    凛冽寒风之中,一留著山羊鬍,身形瘦削的人影静静的站在城门口前面。
    远方千军万马,呼啸而来。
    新年到了,血衣军也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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