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当官的,养几个妖怎么了? - 第229章 决战
第228章 决战
“杀!”
“杀!”
“杀!”
……
又过了十天。
越阳城外,战士们嘶吼咆哮之声震耳欲聋。
无穷无尽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朝著这数百年古都涌来。
悍不畏死的奋勇之人攀上登墙梯面对著落石和流矢依然毫不畏惧,快速向上衝去。
上面的人从中跌落,下面的人又继续向上爬去。
“冲啊!先登,先登!”
“先登者居首功!”
他们满眼热切,高声呼喊著。
胜利近在眼前,只要爬上城墙,后面源源不断的盟军便可以帮助他们,彻底將城墙上的这些守军撕碎。
屹立在这里数百年的城门歷经了沧桑,见证了百年风云变幻,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崛起,为一国天下所尊敬。
然而今日,却是被巨大的攻城锤不住死命敲打著。
推著攻城锤的人们,一个被箭矢射死,后备之人便紧隨而至,他们浑身肌肉充血,双目赤红,厉声嘶吼。
一旦城破,便是栽了。
“轰轰轰!”
投石车在远方朝城池投射著巨石。
將这经歷了数百年沧桑的古城砸的坑坑洼洼的。
人本身就是一种充满破坏欲望的生灵。
冲冲冲!
杀戮,占领,掠夺,胜利!
无穷无尽的欲望占据著將士们的脑海。
现在胜利可是近在眼前了!
攻破了这座城,大齐便是乾元最大的国。他们的起义就成功了,他们的君王论功行赏,他们便是新的权贵!
血衣军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成功仅剩半步之遥,憋了一个月,何不奋勇向前?!
这些人就是些怪物!
相较之而言,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的守军,那便是另外的一副精神状態了。
本来就没什么希望,本来粮食补给就渐渐告罄。
城墙上,看著下面这一群如狼似虎般疯狂的士兵,陈国的守军也为之一颤,士气溃散。
最绝望的战爭莫过於看不到贏的希望。
怎么贏?怎么守?
守住了又如何?援军在哪?
这泱泱数十万的军团,总能攻破城墙,推倒城门,爬上城楼……將他们尽数斩杀。
必死之路,如何能有前进的动力?
“唉……这……”
城楼之中,听得气势雄浑的喊杀声,一身戎装的英武將军也不禁垂了垂眸,暗嘆了声:“陛下,这……这让臣如何守啊!”
没有援军,没有粮草,没有后路,士气低迷……这如何能贏呢?
越阳城的守將已经换了好几个了。
最终换上了董正宏养的死士,名为董谨。
现在国之將亡,体系混乱,隨意提拔也不会被人说什么了。
城市守將至关重要,必须要保证忠诚。
然而,无论再怎么换,现实条件都无法改变。
就算是换上军神,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束手无策啊!
死守下来,也不过是所有人都丧了命罢了。
……
“陛下,三日之內,我军必將踏破越阳城门!”
终於,陛下终於是鬆口攻城了!
军阵之中,染血的披风隨风飘扬。
魁梧威严的草莽君王乘著高头大马,远瞰著那喊杀声不断的惨烈攻城之战。
虽说他是领兵打仗,与兵同吃同住,身先士卒的君王。
但是攻城之战,是用人命来填的战爭,九死一生。
定然是不能让最为尊贵的领袖参加到战场之中的。
身边的將领看著那廝杀的战场,不住兴奋的朝著汪槐喊道。
不通军事的和尚都看得出来,这一战必胜。
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將军自然更是看得出来,所以他们才急切地想要攻城,想要闯进越阳,彪炳史册。
晚一天,便有可能发生变故。
“嗯。”
汪槐只是坐在马上,静静的看著攻伐的战场,看著一个个士兵殞命。
面上却並无夙愿马上得偿的激动,反倒是沉著如水,一脸平静。
等了这些天,他终於还是下令攻城了。
一来他也有些等不及了。
二来他也听了下边人的諫言,越阳百姓眾多,率先遭难的也是百姓,围城下去,只能掏空城市的资源,得到一座死城,得不偿失。
三来那些奇诡的存在,若是想使手段,无论如何都能使,不如就做好准备,咱们彼此做过一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个瞬间都有人在死亡,衝锋和杀戮。
从中午到晚上,耀眼的太阳也渐渐落下了西山边陲。
余暉昏黄,映照著惨烈的战场。
硝烟滚滚,烈火熊熊燃烧,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但即便是如此,后来者依旧是踩踏著前者的尸体,朝著前方冲將上去。
“哈哈哈哈!”
“我为先!”
第一个登上城墙的血衣军狂放的笑著,猛地將手中的刀尖插进了守军的胸膛之中。
炽热鲜血洒在了他的脸上,狰狞可怖。
“娘~孩儿建功了!”
与此同时,
夕日最后的一抹余暉落终究是落下了山去,黑暗笼罩大地。
不知怎得,忽而颳起了阴风来,战场上的人们凭白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骨髓一般的冷意。
中军之中的汪槐莫名打了个寒噤,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大刀的刀柄。
他死死的盯著前方战场。
不知何时,从泥土的阴影之中钻出了一道人影来。
士兵们俱是朝著越阳城奋勇衝锋,唯独他,反其道而行之,与士兵们的身影错开,朝著汪槐的方向走来。
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脸竟然没有五官。
这小小的人影似乎不值一提,但是还是被汪槐注意到了。
他看对方的同时,对方那张没有五官的面容,似乎也看向了他。
“嘻嘻……”
伴隨著阵阵阴冷的笑意。
“冥土敕令!”
“偷天!”
纹印著青面獠牙恶鬼符文的巨大旗帜忽而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猛地插在地上。
霎时间,紫色的未知符文骤然在地面亮起,以其为中心,朝著四周扩散开来,將汪槐所在的中军全都笼罩在其中。
大地震颤,风起云涌。
“护驾!”
“护驾!”
汪槐身边的几个將军瞬间感受到了不对劲,不住呼喊著。
下一瞬,漆黑的半圆形屏障以那怪人为中心,快速朝著四周扩散。
眨眼间,便是將无数人全都笼罩在了其中。
这屏障昏暗无光,即便战场之中烈火灼灼燃烧,火光闪烁,这里也投不进半点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是纯粹的黑,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出奇的是,遇到了这样的奇诡怪事,汪槐的军队却是半点骚乱都没有,所有人依旧是整整齐齐地站在原地,等待著汪槐的指令。
无人发声,仿佛是死了一般。
“陛下!”
几个忠诚的將军守卫在汪槐的身边。
在其身后,一人隨意丟了手中的酒葫芦,提著铁棒,无神的双眼偶尔闪过精光,醉鬼叶无醉。
“大哥!”
体型健硕,浑身肌肉虬扎的战士晃了晃手中战斧,语声关切。
战场廝杀以一敌百,无人可当的血衣猛士,战鬼邢永。
一人手持弓箭,眼瞳锐利,拉弓满月,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但却凭著直觉,锁定了一个方向,山鬼黄凡。
“陛下……”
身形隱匿於黑袍之中,眼见著这般景色,他眉头紧锁,握紧了手中禪杖,占星鬼齐源。
血衣九鬼,汪槐最亲密的嫡系,隨他一路起势,走到现在。
这次来了四人,与汪槐共度这最后的难关。
他们是以鬼为名的人,而在他们的对面,黑暗之中看不得半分轮廓,只觉阴冷之风吹拂,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汪槐知道他们是谁。
等了这么久,总归是以来了,死地冥土的鬼神,踏入了人间之地。
他早已有所预计,高举手中大刀,高声呼喊到:“生火,拼杀,不可回头!”
环绕在他身边的这五千兵士,都是追隨他一路拼杀而来,最精锐的部队。
军纪严明,锐不可当。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听汪槐的號令,不会因任何外物而扰乱军心。
更遑论是汪槐早已提前说明了此事。
无数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这奇诡结界之中亮了起来。
光芒闪过,冥土恶鬼的旗帜飘扬,映照出了几个身形各异的人影。
无头的巨人,独臂独腿的怪客,无面之人,沐浴鲜血的老者,胸前空空的阴森之人……
斩首王,独臂將军,无面鬼,笞血王,剜心鬼……传说之中的鬼神。
只有五人罢了,却仿佛可以挡住千军万马。
那无面之人轻笑了声。
下一瞬,阴风呼啸,深入骨髓。
所有火光又在一瞬间湮灭,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一道影子,眼前的一切都重新回归黑暗。
“回首斩!”
斩首王又一次论起了手中拿著的巨大链斧,轻声低喝。
斧子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几个士兵忽而浑身一颤,心臟仿佛被仅仅揪住,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息。
无形的刀罡斩过,还有几个士兵被斩断了半边身子。
“以我鲜血铸甲衣,以我英魂殉太平!”
“血衣无敌!”
“血衣无敌!”
“杀!”
“杀!”
“杀!”
然而,面对这般景象,这些血衣军却没有像那北境守军一般溃逃。
即便同伴诡异的死在身边,他们依旧没有慌乱,反而是举起了手中盾牌,在黑暗中亦秩序井然,高声呼喊著。
喊著血衣军的信仰,喊著一路杀伐之声。
在生生怒吼之中,血气发散,无形的威势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凡人士兵见不得,但是……拥有奇诡之力的人却看得出,那一声声嘶吼震慑云霄,血煞之气组成屏障,將所有兵士守护在其中。
喊杀之声仿佛匯聚成了无数瑞丽的刀剑,撕扯著那鬼神正中飘摇的阴鬼旗帜,钻出了一些细碎的孔洞,那无形的屏障似乎也多了些裂纹。
战士的勇气和团结信念拥有世间破除万法的力量。
汪槐提著大刀,指向前方,高声喊道:“诸位,隨朕衝出去!!!”
虎魄雄浑,摄人心魄。
王道威仪震撼九霄。
他是领袖,是帝王,无人可当,邪祟不侵。
“嗖!”
箭矢一闪而过,山鬼鬆开了手中弓弦,即便在黑暗中,也精准射进了那血衣老者的身体。
对面的鬼物几个人都凑不出一张完整的脸来,见著此情此景,却是眉头微皱。
凛冽的军势之下,他们的力量也都受到了压制。
他们难以死亡消灭,但是此时此刻,面对著汪槐也有些束手。
这君王倒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这些兵士也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只要不畏惧鬼神,便可与鬼神战斗。只要奋勇衝锋,廝杀战斗,就能找到活路。
不回头,就不会被斩首!
陈国大张旗鼓惊鬼拜神,鬼神可以不保陈国存活,因为鬼神本就是阴森狡诈,为人们所恐惧厌恶的,信仰恶鬼便是罪恶滔天,活该灭亡。
血衣围城他们也乐意见得,越是悽惨,越是绝望,越容易为人们所记住。
一国化作冥土,百鬼夜行,足够震撼人心了。
现在到了收尾的阶段,不能灰溜溜的离开,否则的话就虎头蛇尾了。
他们需要向人证明冥土鬼神的威严和力量,然后时时刻刻被人所铭记,为人所恐惧。
所以,他们需要达成几个战术要求。
其一是避开大军锋芒,免得被数十万之眾的恐怖气魄压碎。
其二则是足够诡异神秘,在战爭之中取走几个重要之人的性命,留下声名。
“杀!!!”
汪槐怒喝著,身先士卒,纵马向前!
士兵们也是怒吼著,紧隨其后。
不过,虽然战马是在奔跑著,黑暗中无法察觉,实际上他们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当然,束缚亦是有限度的。
无面之鬼看了看身边飘摇的旗帜。
此地並无大风,那御主所赐之旗此刻却是上下翻涌,猎猎作响,上面有些细碎的孔洞,仿佛过不了多久就会破碎一般。
周遭几个鬼神相继朝著这旗帜传输力量,才令其稳定了些。
双方达成了一点並不牢靠的平衡。
阴冷的声音骤然在汪槐的耳边响起:“血衣的逆乱君王,陷入帝君敕令,你已无路可走。”
“不妨与我等共赴冥土,为不死不灭之鬼神。”
“哼!”
谈判就代表著对方想要诱哄自己进入对他们有利的的方面。
汪槐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对於不死不灭什么的,从来都不感兴趣。
自始至终,他的目標就只有一个,覆灭腐朽的旧朝,將所有贪婪腐败之人统统扫除,建立一个光辉的新朝。
他冷哼了一声,怒吼道:“多说无益,战罢!”
凭著感觉锁定了对方的位置,大刀横斩,猛然间朝著其中一鬼砍去。
“当!”
兵刃相击,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呵!”
“那就战吧!”
不过是无法以碾压之势胜利罢了。
存活千百年的鬼神,如何能被一群凡人压了下去。
法力被压制,还有许多別的方式可以贏,无非是付出些代价,受到些伤害罢了。
……
“这……”
“发生什么事了?”
“快,救驾!救驾!”
“陛下,这是什么东西?!”
“张將军,隨我救驾!”
……
怪人扛旗出现在了大军正中,张开了一巨大的半球形结界,將陛下、將军和周遭的兵士统统笼络到了其中。
一切发生的不过只是在一瞬之间罢了
周遭的兵士看著那漆黑的屏障,一时间也是有些无措,引发了一些骚乱。
甚至於前线攻城作战的士兵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没有被笼罩的將军一边准备救驾,一边努力的维持住秩序和军心。
而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灿灿的身影忽而从西方衝来。
……
“轰轰轰!”
大地轰鸣,无首的巨人仿佛是战车一般闯进了汪槐的士兵之中,横衝直撞,直接將数十人撞飞了出去。
诡异的老者吞下了一枚血球,瞬间整个人膨胀数十倍,变成了一只怪物,也冲將了上来。
刚刚与汪槐对战的是那独臂独腿的恶鬼,他横刀一斩,便是在汪槐的身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杀!”
“杀!”
汪槐的这些亲兵奋勇无双,即便是面对著不著根底的怪物,即便是在黑暗中见不得半分事物。
但还是怒吼著,朝著这奇诡之物拼杀。
【换身法】
对面的独臂將军独眼之中泛著些许微光,诡譎之力作用在了汪槐的身上。
他登时一颤,只觉半边身子都已经失去了直觉,眼睛也只剩下了一只。
乍然间诡异的变化令他无法適从。
不经意间,又是被眼前这人砍了一刀。
“喝!”
黑暗之中的问题太大了,己方士兵虽然没有溃败,但是目不视物,始终束手束脚。
在这些怪物冲將上来之后,更是陷入了颓势。
汪槐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受了些创伤也並不害怕。
反倒是更激起了他的怒火,他双目赤红,面目狰狞。
磅礴的威势席捲,惊显露几分龙像来,被他盯著,仿佛有股气势,直衝进了灵魂之中。
那挥刀斩向他脖颈的鬼王也不住为之一顿。
只觉无数疯狂的血衣信徒在耳边咆哮,一国天地山河庞大的压力压在了肩头。
汪槐尚有知觉的一半身子提著大刀,厉声怒喝著:“朕是皇帝!!!”
“区区鬼物,安敢如此?!”
磅礴之声,振聋发聵。
大刀携著无匹之力斩下。
“扑哧!”
大刀似是斩到了什么,独臂將军的仅剩的一只手臂也被斩落了。
不过,紧隨其后,那斩落的手臂却是一甩刀。
刀光闪过,汪槐坐下的奔马也斩断了四蹄。
汪槐控制不住,摔落马来。
“哼!”
不过他依旧冷哼了声,提著大刀,猛地翻身起来,挥刀横斩,乾脆利落地斩下了那恶鬼的头颅。
当然,只是他这里还好。
周遭的情况可就有些糟糕了,一个照面的瞬间,便是有许多士兵败亡,能在对方身上蹭上一下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也就跟隨他的这武艺精湛的三鬼能勉强挡住这些施展诡异手段的鬼神。
汪槐知道自己这边的战力一定会对这些鬼神有所影响,也一定会有些伤害。
但是,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贏。
“君王好手段!真乃梟雄也……”
阴冷之声在耳边传来,忽而有些心悸之感传来,乾枯的手掌携著劲风朝他的胸膛穿来。
他下意识捏紧了手掌,手中血色的葵悄然绽放。
混战之间,他行將揭开底牌之际。
“哈哈哈!”
“我来也!”
忽而,豪迈之声响起,金光闪闪之人冲將过来,声音恍若惊雷,令人心神恍惚,竟是穿透了这诡异的屏障,传进了汪槐这些人的耳中。
专业之事,也该由专业之人来做。
……
“陛下要是知晓了这事就该怨我了。”
西边的山上,挺拔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黑夜之中,双目明亮如辰星。
他俯瞰著不远处混乱的战场,见得鬼神忽而笼罩起了漆黑的结界,终是轻嘆了声。
是对手却並非是敌人。
明辰放弃了血衣军,但他没有放弃兄长。
谁死在这都无所谓,血衣军跟鬼神狗咬狗再好不过。
毕竟这些人在这死了,好过之后与他为敌。
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虽然说著决绝的下次见面就是对手这样的话,但明辰不想汪槐死在这里。
他素来冷漠,不在意旁人生死,不会对陷入苦难的人们施以援手,但这是对於陌生人而言的,对於走进了人心之人,他自是惦念著。
汪槐以诚待他,即便是身份扭转,身居高位,也从来都不曾忘记过他,明辰也愿意以诚待之。
温润的软玉泛著些许光亮,出现在了手掌之中,轻声呢喃道:“太子,你的城市被恶鬼侵扰,借法与我吧。”
生前是凡人,但是入了仙玉录,那就不一样了。
都会得到属於他们的力量,同样的明辰也可以驱使他们的力量。
老皇帝的法是罪孽的黑龙,暴力狂躁,毁灭天地。
而太子的法,却是他一直都嚮往的天空。
伴隨著他的语声落下,下一瞬,和煦的夜风迎面吹拂,比之鬼神那冥土带来的死气冷风多了些许的温柔,俊逸的男子长发隨著风儿轻轻飘扬。
轻漫浪荡的风流儿微微垂眸,凉薄的双眸似乎多了几分悲悯的神采。
远瞰著那座百年繁盛之城,轻轻挥了挥手。
下一瞬,战场,越阳城中,不论是血衣军,还是陈国守军,越阳百姓……所有的人浑身一震,不自觉地抬起头来,朝著天空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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