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亲妈重生,为炮灰儿女撑腰! - 第108章 “小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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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小丰子”
    林昭替大儿子擦拭额头的汗,说道:“是嘛,还有小女孩,有你跟你弟大吗?”
    大崽沉思着,“没吧,她看着比我们小,是妹妹。”
    二崽挤上前,把汗哒哒的脑袋送到他娘面前,“娘,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擦。”
    “好好好,娘给擦。”林昭笑着说。
    二崽心满意足。
    “娘,还有个人走路一高一低,我问他脚咋了,他说被人打断了。然后我又问他报公安没有,他说有的事报公安有用,有的事没用。娘,他为啥这么说,啥事报公安没用呀?”
    小朋友的眼里充满疑惑。
    林昭敛笑,有些沉默,她在斟酌着话语。
    二崽的话很多很密,没等林昭回答,他又拿出宁奶奶给的玉葫芦,冲他娘笑,“娘,你看我的玉葫芦。宁奶奶送我们的,好看吗?”
    林昭目光落到那白玉葫芦上,神色惊愕。
    好大的手笔!?
    原书中,玉石过几十年会很值钱。
    二崽这玉葫芦,玉质细腻油润,透光均匀,线条流畅,色泽柔和,一看就是好玉。
    “你们都有?”她问。
    大崽也拿出自己的,“是的呀,铁锤也有呢。宁奶奶给我们的见面礼,让我们以后带猫蛋儿玩。”
    林昭和双胞胎打商量,“娘给你们收着?”
    不是贪小朋友的东西,是担心他们拿到外面去惹麻烦。
    大崽主动把玉葫芦塞他娘手心,“好啊,娘帮我收着。”
    “我的也要娘帮忙收着,就是给娘我也愿意。”二崽小嘴甜的像染了蜜。
    他神情认真。
    不奇怪,这个年龄的小朋友最是亲近娘,纯真也纯粹。
    林昭还没说话,铁锤也把自己的玉葫芦给她。
    “三婶婶也帮我收。”他咧嘴笑。
    林昭哭笑不得。
    “铁锤应该让你娘帮忙收着啊。”她笑道。
    铁锤憨憨地挠挠头,“我信的过三婶。玉葫芦长的一样,放在一起才对!”
    林昭心说,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吧,大嫂还在呢。
    “要不你问问你娘的意思?”她随便找个理由。
    铁锤更加茫然,理直气壮地说:“为啥要问我娘,这是宁奶奶送我的!”
    黄秀兰从灶房出来,听全了三弟妹和小儿子的对话,人都气笑了。
    憨小子还问为啥?
    大崽二崽咋不问。
    “三弟妹帮收着吧。”黄秀兰出声。
    “铁锤信得过你,我也信得过。”她强调。
    三房底子厚,不差那点。
    其实归根结底也是因为,玉葫芦是玉,不是金子,黄秀兰觉得不值几个钱,连个白面馒头也换不下,铁锤怎么收着都行。
    大嫂都发话了,林昭没推辞,说道:“好,我帮忙收着。”
    免得大房不重视,弄碎或弄丢,这是很有可能的,毕竟等玉葫芦变值钱,起码在十年后,十年呀,变故太多了。
    “明天三婶送你个硬皮本子,你记下放在我这里的东西,免的你忘记。”
    铁锤什么都向双胞胎学习,大崽二崽开始识字,他也跟着,现在也认识不少字了。
    “好。”他乖乖地说。
    黄秀兰觉得三弟妹对铁锤真上心,她这个憨小子有后福啊。
    老三是营长,早晚继续往上升,老三媳妇儿是文化人,又在供销社上班,两口子都前途无量,四个崽一个赛一个机灵,三房早晚起飞,偏她家铁锤能挤进去,被双胞胎看重,三弟妹也喜欢,这运气……被带飞是早晚的事。
    二崽抱住他娘,嘴上说:“娘,我和哥也要硬皮本子。”
    “好好好,都有。”林昭眼神纵容。
    抽奖转盘还剩不少积分,等会可以试着抽几次。
    昨晚只随便抽了一次,抽到了猪肉、粮油、红豆等,全是吃的。
    大崽小脸一派肃容,对二崽和铁锤说:“我们要好好练字,不然自己写的字,自己都不认识。”
    “我有练呀,哥我听你的话,每天都有用字帖练字。”二崽说。
    字帖是在回收站找的。
    铁锤:“我也听,我也有练。”
    晚上光线暗,还费灯油,几个小朋友把学习时间放在白天,认完字、练完字才出去玩。
    大崽性子稳又自律,特别能按捺住寂寞,在他这里,干什么都不会忘记每天的学习任务,二崽和铁锤在他的带动下,也渐渐培养出良好的学习习惯。
    有这么懂事的好大儿,林昭真是省心的不行。
    “饭好了,都洗洗吧。”黄秀兰想起正事,出声喊道。
    主屋门框的竹帘从里面掀开,发出一声哒的声音。
    顾父按了按裤兜,脸上露出笑,心情极好。
    他招呼孙子孙女们,“洗手吃饭。”
    孩子们哗啦啦动起来,乖乖洗手,用香皂洗,每个指头都搓了几遍,最后用清水冲干净泡沫,而后边往饭桌走边闻手,闻到香香的味道弯起眼睛笑。
    饭桌上的饭菜和平时别无二致,粗粮窝窝头,半盆清炒白菜,再一个凉拌胡萝卜丝,一人一碗没几粒米的粥。
    唯一不同的是,那金灿灿的菜盒子。
    “菜盒子!!”来妹一下午跟小伙伴去山里守株待兔,这会才看见菜盒子。
    “你三婶下班回来就开始做。”赵六娘说,“你跑的不见人影儿。”
    林家没有在饭桌上训斥人的习惯,这也是林昭的习惯。
    她笑着岔开话题,“二嫂和来妹都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要是喜欢以后再做。”
    “三婶做的,就没有不好吃的。”来妹先捧一句,见爷奶等长辈开始吃,不客气地夹个菜盒子。
    咬一口,便生出铁蛋常有的念头——三叔一家搬回来真好哇。
    十天半个月尝到肉味不说,时不时还有别的投喂,真幸福啊。
    ……
    吃完饭,顾父迫不及待地喊自家老三陪他去山脚。
    话才说完,顾母横眉竖目。
    “去啥去,不看看现在几点?天还没黑,我看你是想害死全家!”
    几个皮猴子被打发出门,她怕左右邻居听见,仍是压着声音。
    顾父急忙解释:“我没想现在去那老房子,打算去山脚捡捡柴,等天黑再过去。”
    当然,他心里也有别的盘算,寻思着那些人要做饭也得捡柴,如果能遇上,顺便说几句话也没啥。
    顾母敛去怒火,叮嘱道:“那成,你心里有点数,别被人看见。”
    大队的人大多都是好的,心里没那么多计较,但是……也有那看不惯顾家的啊。
    “知道,知道。”顾父给顾承淮使眼色。
    老婆子越来越凶了!
    顾承淮心中一叹,看了眼媳妇儿,随亲爹离开。
    父子俩来到山脚,远远看向那几间茅草屋,周围杂草已拔干净,没院墙的老破屋子矗立在那里,显的格外寂寥。
    顾父忧心忡忡,“……连个院墙都没有,要是有野猪跑下山,这些人哪跑的了。”
    经验丰富的猎户都拿厉害的野兽没办法。
    顾承淮说:“他们会垒院墙的。”
    “他们老的老小的小,都不像能干活的人。”顾父仍然不放心,他是心善的人,哪怕里面没有乔先生,也会发愁。
    “我明天去找大队长说说。”顾承淮又道。
    顾父拍拍儿子的肩,笑的一脸褶子。
    他这辈子没啥出息,倒是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说话间,顾承淮没闲着,弯腰捡柴,动作麻利。
    一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
    来人跛着脚走近,是张让顾家父子都觉陌生的面孔。
    他背了一捆柴,肤色白皙,眼睛黑如墨,五官轮廓偏柔和,身量瘦瘦长长,斯斯文文的。
    孟九思看见两人,点了下头,越过两人朝茅草屋走。
    “等等。”顾父轻喊。
    孟九思驻足,回过神看向他,目光疑惑。
    “你们一行人里,那个头发白的老先生是不是姓乔?”顾父环顾着周围,见没什么人,谨慎地问。
    闻言,孟九思神色未变,淡淡道:“不清楚,我们互相不熟。”
    这话顾父信了。
    顾承淮却一个字也不信,安定下来之前不熟很正常,都安定下来了,再说不熟有些刻意了!
    那青年一脚高一脚低的消失,顾父怅然道:“年纪轻轻的,脚咋不好了,唉。”
    也不知道犯了啥错。
    顾家父子怕碰到大队的人,没敢多待,默契地走远些捡柴。捡柴的过程中,顾父嘟嘟囔囔说了好些以前在海城的事,顾承淮听的很专注。
    山脚,茅草屋。
    “有人打听我?”乔老先生神色诧异。
    孟九思点头,“嗯,叫住我的是父子,应该是大队的人,那老伯看着本分老实,他儿子……很有气势,看站姿,很像军人。”
    就是不知道退没退伍。
    乔老先生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淡淡的笑着。
    “或许是我年轻时随手帮过的人也不一定,谁知道呢,该来会来的,等着吧。”
    孟九思看老先生有数,没再多言,走到角落,做了个简易的三石灶,烧火煮汤喝。
    这个陶罐是他好不容易留下来的东西,还摔碎了一个角,好在还能用。
    其他人也在想办法弄吃的。
    正当这时。
    大队长过来了,他身后跟着两个青年,一人背着麻袋,一人抱着个大竹筐。
    瞧见屋旁的杂草除得干干净净,大队长满意点头,扬声喊:“都出来下。”
    屋里的人全往外走。
    每个人在来到丰收大队前,都受到无法言说的折磨。
    哪怕淡定如乔老先生,都不想再有变故了。
    大队长朝随他来的青年摆手。
    “把东西放下吧。”
    两人照做。
    大队长看着孟九思等人,说:“你们没粮食吧,我做主先给你们送五十斤粗粮,还有点菜啥的,算佘你们,后面用工分还。”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给这些人分粮,不仅要分粮,还得算工分,上面只说教育,没说要人的命。
    茅草屋门口站的人没想到,大队长会送他们粮食,一下子愣住了。
    好几息后。
    孟九思眼里的冷淡散了些,郑重道谢:“谢谢。”
    大队长不在意地摆摆手,“应该的,倒是你们,上面咋说,你们咋做,让写检查就写,别犟着,对你们没好处,老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们认真想想吧。”
    没等几人回答,他带上两个青年离开。
    茅草屋前,没人说话,他们心中陡然掀起的波澜也无人得知。
    转眼间天色变暗。
    顾父和顾承淮来到山脚老旧屋前。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勉强能当摆设的门被打开。
    乔老先生看着门外的两人,目光最终落在顾父脸上,努力回忆,试图想起他,然而是徒劳。
    他,脑子空空。
    “你是乔先生?”顾父压抑着心头激动,抖着声音问道。
    乔吗?
    能准确喊出自己的姓。
    应该是熟人。
    被他忘记的老熟人。
    乔老先生感慨的想。
    苍老睿智的眼睛染上丝丝歉意。
    “我是姓乔。”
    顾父神色惊喜,追问:“您是海城乔公馆的乔先生?”
    “乔公馆?”乔老先生笑了下,“许久以前了,早就没有乔公馆了。”
    “真的是你,乔先生!”顾父眼睛亮的惊人。
    他难得激动地介绍着自己,替恩人找记忆。
    “是我,我是顾丰,舞厅门口卖香烟被人欺负的那个瘦小子,你帮了我,你带我去乔公馆,还教我识字……”
    他话说一半,乔老先生就想起来了。
    “是你啊。”他眼底的防备顿消,笑着打量顾丰,说道:“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小丰子,你也老了啊。当年送你离开前我没说错吧,我说,有缘的话,以后会再见的,这不,还真再见了。”
    说话间,把门打开,让顾家父子进屋。
    屋里连个凳子都没有,床铺也是随意用稻草铺的。
    顾父瞧一眼,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乔先生,你咋……”怕戳到乔先生的痛处,他开了腔又咽回想问的话,只说:“我家有旧床旧被褥,你要是不嫌弃,等天再晚些,我给你送来。”
    乔老先生也不矫情,接受了他的好意,“不嫌弃,有什么嫌弃的,我还要谢谢你,我这里……什么都缺。”
    “那好,等会我和我家小子给你送来。”顾父说。
    然后向他介绍自己的儿子,“这是我家老三,顾承淮。”
    “是个好小伙子,当过兵吧?”乔老先生眼神流露出欣赏。
    顾父骄傲地说:“现在还是个军人哩。”
    他没说儿子已经是营长了,听着好像显摆。
    顾承淮看见了他爹挂在嘴边的恩人,头发白,眼神犀利有神,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的感觉。
    “乔老先生。”他颔首以示招呼,淡定沉稳。
    “别跟你爹学,我和你爹是老相识,你要是不介意我如今的处境,私下里叫我一声乔叔吧。”乔老先生年轻时秘密送物资、送药品,和部队打交道多,对军人有种天然的好感。
    顾承淮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乔叔。”
    乔老先生拍拍顾父的肩膀,语气感慨,“你这个儿子不简单呐,我就说你小子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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