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北平围城开始 - 第18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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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哥儿,行市见长啊!”
    屋內並没有掌灯,火柴擦起一抹光亮,何大清阴沉不定的脸庞一闪而过。
    燃尽的火柴杆儿被隨手丟弃,一缕青烟打著旋儿飘了起来,何金银不卑不亢的说道:“二叔,您价儿太高。”
    “嘁,这是觉著我挣你钱了?”
    菸头在黑暗中呼闪呼灭,何大清的声音反而带出点幸灾乐祸:“真以为租间房就有容身之地了?家具铺盖、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煤球火炉...吃穿用度哪样不钱?”
    “甭问,老太太一准儿还是那副菩萨面孔、金刚手段,『茶房三份』,是一点儿也没少吧?你兜里还剩几个大子儿?”
    原本做足了被训斥一顿的思想准备,谁成想,等来的却是一通冷嘲热讽,少年面上顿时有些掛不住。
    “二叔,木已成舟、多说无益,我想跟您谈谈饭钱...”
    “真拿我们家当二荤铺、小饭馆啦?有钱外面吃去!只要银元到位,一日三餐还能送饭上门!多体面?多气派!”
    屋外的傻柱听不下去了,推门就进:“爹!荣哥儿那是您亲亲的大侄儿,不能让人笑话咱小家子气!”
    “滚!”
    还未燃尽的菸蒂直接就砸了过去,何大清怒吼道:“伺候人吃饭,你还上癮了?有能耐你也单过去!”
    眼见著父子俩又要槓上,何金银主动退了一步:“二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看这样成不?饭钱我照付,您有用车的地方,隨时招呼!”
    何大清眯著眼思量了一会,起身来到屋外,盯著那辆“牌儿车”出神。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半拉舌头』?”
    何金银正琢磨这新鲜词是什么意思,就听傻柱悄声解释道:“北平管能说一些洋人话的都叫『半拉舌头』。”
    真他娘的形象...
    就见何大清摸了摸鬆软的座椅,招手示意他近前来:“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
    “嘁!猪鼻子插大葱,不就一臭拉车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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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大清揣著手继续说道:“二叔也不白占你便宜,平日里赶上你出活儿,就捎我一趟,不用专门伺候著。过些天搬家,缺油少盐的,记著和傻柱言语一声...得记帐!”
    说完径直就回了里屋,关门前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再忍上俩月不好么?非得挑这种时候,真没眼力见儿!”
    对於他这种“刀子嘴”,屋外的两人相视一笑,习以为常。
    第二天,“顾问”完心痒难耐、求知若渴的二爷,何金银欲言又止。
    “荣哥儿,虽说昨天见面时有些个不愉快。可这两回下来,我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你!有什么难处就说,甭拿二爷我当外人!”
    等听完何金银昨天的“租房经歷”,二爷指著何金银哈哈大笑。
    “荣哥儿,你昨天那股子精明劲儿呢?老棺材瓤子!敢算计到咱们同和车行的头上!去,喊几个还没出车的弟兄,二爷我把场子给你找回来!”
    拦住打抱不平的二爷,何金银嘴上说著“以和为贵”,心里明白自己这回是真栽了。
    本著“吃一堑、长一智”的原则,索性就围绕著昨天的租房经歷,提出了几点疑问。
    二爷点点头,言语间並没有瞧不起他是个“棒槌”。反而耐著性子给这位“外来进京务工人员”讲解起来。
    “二八年,北洋政府垮台,南京建都。偌大的北平城,转眼就从皇城根儿变成了块凉餑餑儿。那老棺材瓤子,要么是家道中落,要么乾脆就是別人家养的外宅,正房没许她跟著南下!这才对外招租,混个营生!”
    “至於什么『茶房三份』,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外边儿的举著枪桿子,里边儿的人心惶惶!自二八年以来,北平房价就从来没这么低过!还一块五?给丫一角钱,都算是可怜她,赏她个棺材本儿!”
    何金银心下瞭然,可四块五的银元已然是出去了,聋老太太哪肯轻易吃进去再吐出来...
    “荣哥儿,乱世、乱世,哪来那么多弯弯绕?打上门去、退回租子,咱车行后院儿还空著几间房!你只要不嫌弃那些个拉车的脚臭,收拾出一个单间来,房钱减半!”
    再三谢过二爷的好意,何金银心里自有思量。还有三天不是么?契约未立,就还有迴转的余地...
    “二爷,那老太太说的词儿还挺新鲜的,什么是『吃瓦片的』,什么又是『串房檐的』?”
    二爷掐著烟慢悠悠的解释道:“正所谓『一辈做官,后代打砖』,官宦人家富贵时都会多起几间大瓦房,以备子孙没落。所以靠吃房租的人家,北平人称之为『吃瓦片的』。”
    “自己没房,长年租房居住的人,被称为『串房檐的』。至於专门守著牙行,靠给人搬家出力扛家具的就称为『窝脖儿』,有那不方便用排子车的大件瓷器、大穿衣镜,就得用窝脖儿来扛。”
    说的兴起,他猛然一拍大腿:“荣哥儿,你是不是还要置办家具?说不得还得靠『窝脖儿』帮忙!”
    “哦?”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有那窝脖儿出身的,慢慢攒起一点本钱来,收卖家具、打包通吃!联合起几个收荒货的,买卖虽然不起眼,但挣的是独一份儿!”
    二爷背著手在屋內转了两圈:“这样,下午来电以前你赶回来,我帮你联繫一个!正赶上前阵子卖宅子、卖家当的人多,一趟就给你置办齐了!”
    何金银自是拱手谢过,两人谁也没提价钱多少。
    盘算下自己的“余额”,还是儘快卖水“变现”吧...
    “卖井水唻!有水的卖!又凉又甜又好喝!”
    为了儘快熟悉北平城,何金银不仅仅只绕著西城富户区转悠。顺著前一位顾客的指引,还往北城部分通了自来水的胡同里沿街吆喝叫卖。
    这不,刚串到北城一条小胡同,就有人隔墙招呼要一挑水。
    何金银挑著扁担在门口候著,门开的瞬间就是一愣——开门的女人,正是何大清曾养在南横街的外宅!
    此时正房里跟出来一位中年汉子,四方脸、短头茬,倒翻眼、挺鼻樑,一方阔口络腮鬍。他边系扣子边招呼道:“水缸在东房里...”
    这人,何金银在四合院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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