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北平围城开始 - 第21章 女人
“老太太,事情就是这样...”
光线昏暗的后罩房里,传出易中海的声音,紧接著就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一女不过三精...你倒好,什么烂肉都敢往筐里拾!”
藤子拐杖轻轻磕碰了两下地砖,隨后又是一阵沉默。
“谁知道会那么巧...那晚我跟在后面,原想著看一场热闹。就见那女的哭哭啼啼、衣衫不整的逃出来...”
乾巴巴的解释被藤子拐杖的敲击声直接打断。
“別拿你那点脏事儿污老太婆的耳朵,想想怎么堵那孩子的嘴先!看著一点儿也不像老何家的种,表面老实、背后奸猾!你能臊眉搭眼的来寻我,准是碰了一鼻子灰吧?”
易中海訕笑两声:“哪有您说的那么厉害?到底还是个雏儿,心软的不行。告诉您也无妨,当初何大清让他把著门儿...”
“所以你就想著,把老太婆这张麵皮给豁出去,在一个小辈儿面前替你遮羞?反正也没几年活头了,能扯一回是一回?”
“瞧您说的,这院儿里谁不仰您鼻息?那小子不是还想著赁房么...”
聋老太一言不发,拄著拐斜睨著看他“侃侃而谈”,眼里的嘲讽越来越浓。
“我乏了,你走吧。”
一句话轻飘飘落在易中海耳中,压的他腰身都矮了三分,没敢再吱声。
等他躡手躡脚退出去没多久,又有敲门声响。
“篤篤、篤篤”。
声音微弱、轻柔,就连转身关门的动作都是轻手轻脚。
聋老太长嘆一声:“谭丫儿,你不该来。”
一句话好似开了闸,谭丫儿的低啜声逐渐变大,到最后已然是伏在床头嚎啕大哭。
聋老太轻抚著谭丫儿的髮髻,眼底满是怜惜。
“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有事先拿我们女人撒筏子!管不住裤腰带,到头来祸事临门,又把我们女人推在前面,真真儿的不要丁点儿麵皮!”
“呜呜呜...”
谭丫儿似是想说些什么,一张嘴却只能不住的抽噎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婆娑著泪眼,无助的望著那张慈爱的面庞。
遍布鸡皮褐斑的手掌轻抚过她的面庞,拨拢著散乱的髮髻,嘴里喃喃念叨著“命苦”,抽泣声逐渐停止。
“我不替自己委屈,我只觉著没脸跟您开口...”
“这就羞於启齿了?都是女人...那些年,我比你哭的还要狠,一头撞死都觉著不解恨,就想著夜半三更,吊死在负心汉门前。可后来我想开了...”
“明明受伤的是咱们,竟然还妄想著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报復臭男人?糊涂!”
聋老太的声音逐渐拔高:“生不出孩子就只能怪女人?阴阳调济,男的就没问题啦?长不出庄稼就想著换地,也没想过种子孬不孬?”
谭丫儿眼里冒出亮光来,她仗著胆子开口说道:“郎中们只说我『气血两虚、虚不受补』,这些年靠著...他的工资,每个月药罐子似的养著,也就是悬著条命了。上一回还去看过西洋大夫...”
“怎么说?”
“嘰里咕嚕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也做做检查...”
屋外猛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聋老太不屑的朝著屋外喊道:“哪来的夜猫子蹲窗户根儿?滚远点儿!”
谭丫儿显然是被嚇到了,紧握著帕子巴住聋老太的衣袖,眼底透出几分畏缩。
“唉,总这么拖著也不是回事儿...你俩就没想过回乡下抱一个?北平城也有专门做这种拉縴儿买卖的...”
“乡下亲戚是指望不上的,就算还有那么点香火情分,吃绝户的心思也能给你磨没了...反正这些年,该听的风凉话早就听够了,这张脸私底下也早被人扒拉没了...只求您,看在这些年洗衣做饭的情分上,別让他太难堪...”
“他要脸,你就不要啦?乾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別人吃剩的他也下的去嘴!”
谭丫儿的面上反倒带出一抹不正常的笑容,一手反覆揉捏著帕子,一手强撑著身子,整个人微微颤抖著。
“这些年我自觉亏欠著他,一直没说过什么。他在外面闹的那点儿动静,也不是没人往我耳朵里头传。最开始,我都快恨疯了,几回回夜里握著剪刀...可后来哪,我就开始盼吶、盼吶~盼著哪天他能给我抱回来个崽儿,哪怕是说在路上捡的...”
聋老太眼底的怜惜更甚,还夹杂著一丝恨铁不成钢。不等她说完,冷不防飞起藤子拐杖,直砸到窗框上,屋外有人一声惊呼。
“去!等何家那小崽子回来,把人给请过来!”
何金银刚进院门,就被等候多时的易中海一把拦住。
“易大叔,您这是...”
“荣哥儿,生意兴隆!”
“托您的福,勉强混口饭吃。没事儿我先回,这一天下来,后晌饭还没吃呢...”
其实他在同和车行吃过饭才出来的,拉著牌儿车一路吆喝著卖水直到天色渐晚,此时也不过是隨便找个由头脱身而已。
易中海笑眯眯的望著他,直等他锁好了车这才开口。
“荣哥儿,后院老太太惦记著你,劳驾走动走动,跟我去一趟。”
盯著“无事献殷勤”的易中海看了一会,何金银冲傻柱招呼一声,这才跟进后院。
迎面从后罩房里出来一位,正是易中海的媳妇,未来四合院里的“一大妈”。
她脸上虽然带著笑,可红肿的双眼却显得表情极为僵硬。易中海连理都没理,伸手一推后罩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屋內传来聋老太的声音:“荣哥儿,进屋说话!”
何金银不是第一次来后罩房,这次却觉著新鲜。易中海跟门童似的,开门、关门,却不跟进来。看他这幅殷勤做派,何金银心底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故意揣著手,拿腔作调:“老太太,瞧您这是阵仗...是怕我反悔,催著我立契么?茶房三份、一次缴清,按说您不该这么著急吧...”
聋老太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接这茬,她伸手一指门外。
“荣哥儿,门外头有人比咱俩著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爽快!您说。”
“怎样才肯將消息烂在肚子里?”
何金银语气玩味:“这事儿啊...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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