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北平围城开始 - 第276章 一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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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 一夜(上)
    夜深人静,油门轰鸣。
    身穿公安制服,怀揣张队证件,脚踩纠察队警备科三轮摩托,独属於何金银的“北平十二时辰”:..开始了。
    虽说张队给了他一天时间,但何金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报仇.:.不隔夜!
    第一站,菸袋斜街,多爷家。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正念叨你呢...提心弔胆一整天,生怕被人知道是我去通风报的信儿,把贼招家里...呢,荣哥儿你別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多爷轻轻一拍嘴巴,压低声音说话。
    “消息那是越传越离谱,有混不吝编排了一出两人爭风吃醋、衝冠一怒的小道消息,说的有鼻子有脸,径直被逮进去蹲號子了...”
    “消息隔绝”的何金银听的哭笑不得,隨即面色一肃:“说正事,血型检验过没有?”
    多爷从兜里翻出一沓验血单子来,趁著何金银翻看的工夫挑紧要的说。
    “闹事那女的和俩孩子血样好取,在医院里就给办了,女的是a,俩孩子一个是b、一个是0...早上传讯耽搁了一阵,等我赶到南锣分驻所的时候,才知道何大清已经被社会部的人先一步提走了..:”
    又一指最后那页报告,上面“父”一栏还是空白,多爷直嘬牙子:“回来正琢磨怎么趁社会部鬆懈混进去取个样,纠察队的一帮子就进了大院...”
    何金银双眼微眯:“有我二叔的消息么?”
    多爷直摇头:“老薑和老侯丟尽了脸面,走到哪儿背后都有人嘀咕,一股子邪火怕不得全撒在传讯室里?直等到月上梢头,都没瞧见把人押出来,有心討个送饭打水的差事进去瞧一眼,整个社会部都黑著一张脸,喷喷喷...密不透风!”
    两手一摊、眼里满是爱莫能助:“民不与官斗,现而今,也只能赌老薑和老侯的人品了.:”
    何金银摇摇头,危难关头,自己或许还能指望张队援手,二叔何大清...就只能指望自己了。在多爷的嘆息声中,何金银盯著验血报告上空白的一栏,突元的提了一个看似无关的要求。
    “多爷,您这儿...有钢笔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多爷眼珠一转,屋內遂响起一阵“坏笑”声。
    夜幕下,没有安装路灯的菸袋斜街,多爷挥手相送,摩托轰鸣声不知叨扰了多少人的清梦.::
    第二站,交道口医院,病床前。
    夜间本不得擅闯,饶是何金银亮明证件、登记信息,照章办事的门岗这才打著哈欠、嘟嘟囊开门放行。让何金银异的是,惯会“趟儿事”的老巡警,竟然猫在长椅上打盹儿。
    “哟,何爷..同志!”
    昨日里还是一副说教口吻的老巡警,一时难改旧社会养成的脾性,態度相较上次热络许多,甚至还带著些许“諂媚”,认清来人,因为被安排守夜的怨气尽数摒开,未曾开言先竖大拇哥儿。
    “何同志,您是这份儿的!现而今四九城同行谁还不知道您吶..:”
    何金银心中盘算著即將发生的事情,懒得答应,快言快语:“您请好,昨儿不还早早就下班交差么,怎么今儿晚上..:”
    老巡警挤弄两下眼眉:“这里又没別人,您何必装糊涂?上面虽然没有命令,但打您那位亲戚被提审走,我这儿就得了严令,日夜守候、寸步不离,连吃饭撒尿都得等著换班..:”
    “那...我可以进去么?”
    “按规矩,閒杂人等不得擅入。但是话说回来..:上面也没提不准您进去不是?请!”
    走廊里的对话早就吵醒了屋內人,白寡妇红肿著一双眼皮,见著何金银就扑上来,显然是乱了分寸,话音沙哑、犹带嘶声。
    “荣哥儿,你二叔怎么样了?白日里我想去所里说明情况,把大清哥接出来,谁知道根本不许探视,没多久就来辆车把大清哥带走了。我问外边的老同志,他直言这事情已经通了天,我带著柱子寻了你一天..:”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俩孩子么,又不是没人管...”
    何金银目光跃过白寡妇,直愣愣打量著病床上面色惨白的女人,对方似是受不了这般带有侵略性的注视,心虚的將目光生硬的挪开。
    “白,万事有我,傻柱那儿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似是被何金银的平静感染到,自寡妇这才收敛起刚才的失態,撒开抓住何金银臂膀的手、整理下情绪答覆道。
    “那孩子是个有主见的,不哭不闹,还不忘去丰泽园替大清哥请了一礼拜的假。晚上我本想留他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可柱子直言要照顾幼妹,说家里得有人守著,怕你回来找不到人..:”
    何金银心下稍安,迈步绕过白寡妇,缓缓向病床,嘴中似是在回答白寡妇的上一个问题,目光却一动不动的盯著病床上女人。
    “白婶,门外的老同志虽然说的夸张了些,但却大差不差...”
    身后传来白寡妇的惊呼,何金银脚步不停:“有人眼红二叔得了南锣居委会的差事,以上门寻亲这件事为由头,递了一封举报信,连我也捎带手栽了进去..
    现而今,两位大人物,为这件事呛了起来,一个要保、一个要杀!”
    莫说是白寡妇,病床上的女人眸子里也闪过一抹震动,著被褥的手微微颤抖著.:
    “可怜啊,纵然这俩孩子真是我二叔的种,先要没了娘、再要没了爹,怕是將来连换尿介子的人都没有嘍...”
    白寡妇本就因为白日里的遭遇心中隱觉不妙,这时听了这位在公总任职的“公家人”都这么说,顿时身子一歪,若不是老巡警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这就要萎靡摔倒。
    病床上的女人更是躺不住了,挣扎著半坐起来,臂弯微微打晃,犹自梗著脖子爭辩道。
    “你胡说!当是在哄骗三岁孩子么!不过是一桩风化案子,哪里会牵扯到杀头的罪过?”
    “话是没错,但要是有人存心栽赃,告他蓄意逢迎、和我这个大侄儿勾结一气、以权谋私,再加上这桩烂事恰好能证明他人品有问题...“”
    女人的辩驳嘻在硬嗓咽喉,半响说不出话来,身后缓醒过来的白寡妇张嘴啼哭道:“冤枉啊~”
    何金银甩出一份单据、径直拍在女人面前,语含怒气、声若雷霆。
    “连孩子都不是他的...能不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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