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笼(强取豪夺1v1) - 吓唬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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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就这么大,她该躲到哪去,又或者,她能躲到哪去?
    魏知珩面无表情朝她走近,越平静,文鸢越能感受到他眼底汹涌翻腾的怒意。
    紧笼锁被他提着钥匙咣当一声打开,男人的皮鞋踩在柔软特制的毛皮毯上,与他脸上显出的情绪同样安静。
    安静到文鸢听见自己因为害怕而急促的呼吸声。
    “不是我让她来的,你找我…..我….,你去找她,我没有跟她接触太多,你去问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进来。”
    文鸢极力地否认,尽管知道魏知珩或许根本不会听。他愈发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逐渐泛出戾气。
    女人摇脑袋后退,笼子就这么大,短暂的几秒,等背靠在笼子边缘,魏知珩已经先她一步伸手把人抓起。
    动作太快,文鸢踉跄一下摔在地上,赢弱的身子禁不起他折腾,苍白得下一秒就要死去。
    她就摔倒在魏知珩脚边,像是算计好的角度,下巴磕到了皮鞋前端,硌得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种时候再讲怜香惜玉太晚了,犯了错就该有认错的态度。很显然,魏知珩对她知错不改的态度很不高兴,所以惩罚是什么?他得好好想想。
    文鸢撑着手想起身,有人预料到了她的动作,鞋尖点了点地面。
    下意识看去,皮鞋随即抵住了她的下巴,就像逗拢匍匐在自己脚边的宠物,即便这个宠物不怎么听话,身为主人也依旧耐心地调教她,给她一点高高在上的施舍抚摸。
    文鸢蓦然抬头,身下的毛皮毯被双拳攥得发皱。
    她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因为这样的姿势令他感到愉悦,满足了变态的嗜好,所以魏知珩肉眼可见地点了些笑意,不多,在此刻要人命的关键点,足够她活命。
    要她委曲求全还不够,还要她打折傲骨,像宠物一样跪在脚边摇尾乞怜等待宠幸。
    可是,已经这样了。文鸢再次爬起身,这次魏知珩没有再阻拦。
    仰望着的角度,魏知珩棱角分明,一张漂亮的脸被夕阳照得平和。身上淡色的衬衫也干净得体,可惜人不如衣裳,衣冠楚楚,骨子里那股傲慢与恶劣却怎么都遮不住。
    文鸢艰难地抓着笼子,令自己能挺直脊背,挽回一丝早已不存在的自尊,不想自己太过狼狈。
    而这副样子。魏知珩双手插兜,慵懒的等她爬起来。
    就像主人应该给自己犯错的宠物一个改过的机会,他从来都很仁慈。那只飞走的鸟,再吃过苦之后飞回来,他也依旧能够接纳,只是付出的代价也同等。
    文鸢与那只鸟无异,缺乏教训和吃苦的惩罚,不知死活。
    “魏知珩。”听见她大言不惭地喊他名字。
    这又开始不知死活了,但魏知珩没有生气。他只是没让她吃够教训,要改,很容易,也不介意多花些心思。
    “我在。”
    回应她的不只有声音,还有伸过来的大掌。他抚住文鸢的脖颈,仔仔细细摸着这层薄皮下的脉络,迷离欣赏着她因为窒息而曼妙的惨叫声。
    怎么会有人连脉搏跳动的每一个频率都能恰到好处,令他愉悦?
    太妙了。
    “你想说什么呢?”看着这张脸,再大的气都能消。魏知珩忽然于心不忍,骨血里的暴戾逐渐转换为心疼,那股想直接掐死她的劲儿也散了。
    她得好好活着,要是死了,上哪再去找这么一个处处符合心意的东西。
    文鸢什么也没说。
    他松了手,房间门也随之打开。文鸢像只濒临渴死的鱼,软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身体还挂在他手上,不知是饿的还是吓的,整个人眼冒金星。
    她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吃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好像这样就是无声的反抗。只要不断地折磨自己,就能获得不由他人掌控的报复快感。
    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了太多理智动作,恍恍惚惚间,听见魏知珩说了什么,有人快步流星从门外走入,那身影熟悉得很,一点一点朝她走来,身上撒了层光,很着急地朝她奔来。可当她再想要认真去看,又变成了陌生的模样。
    她以为…..她怎么会以为是金瑞,金瑞去美国了。对了,他去美国了,他不会在这里,也不会看见这样狼狈不堪的她。
    魏知珩接过驻守递来的东西,侧过头就看见那一双渴求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来送东西的男人。顺着视线,他回过头去看。
    “认识?”
    驻守被突如其来的杀意吓住了脚步,关门的手迟迟不敢动。他刚接到命令进来送个东西,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长官,一时间语无伦次。他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是那女人不要命地盯着他看。
    男人吞吞口水,“司令,我不认识她,我是今天刚换岗的,我从来没进过来。”意识到说错话,又立马低头,一个眼神都不敢再看,“我就这次按照吩咐进来送了东西,我现在就滚,现在就滚。”
    说罢逃也似地关上房门,比躲子弹还利落。撞得守在门口的士兵直骂他脑子钻裤裆里不长眼。
    “闭嘴,别他妈说了。”驻守回想了下刚才魏知珩的态度,干脆塞了一包烟跟人换岗,让他别声张。
    “你他妈躲鬼?”
    不换岗等会的他妈脑袋掉地上,真得见鬼。那女人他也是头一次见,之前都守在岗亭,这两天调进巡逻队,哪里知道会这样?
    “行了,别废话,你赶紧,赶紧站着,我下去叫人上来值班。”
    嘈杂声不大,随着男人远去,逐渐平息。
    房间内同样不平静。文鸢只是晃神的功夫,脖子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她听见了魏知珩问的那一句话,不知是对谁说,这次又刻意重复了一遍,问她认识那个士兵。
    脖子上的东西有些沉甸甸的,刚才晕头转向没能认真看,这回她一低头,摸了摸,又冰又硬。那东西是……
    一条颈圈锁链!
    和特意打造的镣铐是同一款式,魏知珩甚至贴心地都镶嵌了宝石,金银珠宝在他眼里不值钱,他愿意给她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温室。
    只是很可惜,文鸢不懂事,不肯领情。一而再再而叁地要耗干他的耐心,譬如现在。
    女人用尽最大的力气,抓住锁链一头,不顾自己也会被勒窒息,猛地将他撞在笼子上。
    一如既往地找死,他却夸不出一句勇气可嘉。
    笼子被撞得一震,疼痛从背部传来。他疼,文鸢也疼,五脏六腑都在泛着酸水,她聪明地瞅准了魏知珩没有防备的一瞬,想要同归于尽。
    只是力气尚小,连饭都不好好吃,怎么会有力气?
    手里的链子还没勒在他脖子上,轻轻松松就被人甩在地上。
    “你为什么总要找死呢?”问出这句话时,魏知珩闪过一丝迷茫。
    地上的女人像只不知疲倦的斗兽,哪怕没有武器,时时刻刻也想着跟他拼命。弱小的动物就该寻求强大的人保护,文鸢太蠢了,根本不明白这个道理,他试图想扭转乾坤,但发现,她脑子里都是浆糊。
    除了装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魏知珩脸色微变:“金瑞?”
    文鸢如遭雷击,听着他接着说:“所以,刚刚是在想他。”
    她真的没有求生欲望,是不是表露得太过明显,让魏知珩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去。文鸢再次强撑着爬起来面对他:“为什么你说话不算话。”
    魏知珩停了声音,冷眼看她要编出什么瞎话。
    “是你说我听话,你就对我好一点,可是为什么。”文鸢哽咽朝他走近,“我没想过走,你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你不是说了,不会骗我吗。是不是我还不够听话。”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折磨我,直接杀了我更好吧。”
    她偏过头,声音倔强:“反正对于你而言,杀人只是一颗子弹的事。”
    刚刚还要同归于尽的人现在装上可怜了,用这张谁见都腿软的脸,委屈望着他。
    不能否认,魏知珩很受用,哪怕是假的,听着也令人身心愉悦。
    对于这个认错态度,勉强满意。
    “这确实不是你的错。”言下之意打算翻篇了。
    从邬捷进去,时生将监控实时在电脑上播放。魏知珩叫停时生要抓人的动作,反而下令晚时间进去。视频里像是故意,几乎听不见声音,总共交流没几句,地上的人始终没有太大反应。如果要跟人跑,不该是这个平静害怕的反应。
    从始至终,房间里每一个动作都尽收眼底,吓吓她罢了。看见她这副样子,更有趣了,让人忍不住往下逗逗。
    满意还不过叁秒,他弯下腰想把人从笼子里抱出去。女人杀意再次燃起,听见魏知珩带着笑意的说会替她出口气,以后长些记性,别让他不高兴,听话些,日子就好过些。忍不住攥紧了手。
    笼子打开,文鸢由她抱着,路过沙发猛地挣扎,往他中弹的旧伤狠狠咬了一口。
    下一瞬,文鸢被他毫不犹豫摔在地上,夸张地滚了一圈,摔在沙发角边。
    地上虽铺着地毯,但也实打实肉疼。她顾不上身体的不适,艰难地想从地上起来。
    身前的男人再次恢复居高临下的漠然,胸口薄薄的衬衫被血染透了,狰狞又丑陋。
    他叁步走到装死的人面前,蹲下身看情况。
    倏然,一道锋利的光闪过,毫无防备,直直戳中他还在流血的伤口。
    文鸢用了极大的力气,用不知道哪里藏的瓷碗的碎片捅进他身体里。再锋利也无法直接置他于死地,魏知珩反应极快,原本要割喉的瓷片这才换了位置。
    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失败了,她知道自己完了。
    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胸口的血汩汩往外流,扎进去时温热腥臭溅了文鸢一脸,魏知珩却像不知道疼,没有任何动作。
    趁此机会,文鸢用力地将瓷片摁进他身体里,企图戳穿皮肉下的心脏。
    越来越多的血涌出,随之而来的是大手狠扼住她喉咙。
    折腾那么久,文鸢根本没力气再反抗。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死了,死得难看,被挫骨扬灰也说不定。
    窒息感蔓延,失去意识前,魏知珩冷漠的脸深深烙印在她脑中。
    终于,要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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