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妖冶之花 - 天界妖冶之花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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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能不能最后尝试一次啊……
    我可以吗?
    噗通水花扬起,另一个白影急速下坠。
    花川望着上方,天水洞口渐渐模糊成一个点。上次,她看见的天水又是什么样子的?
    他轻轻抬手,遮挡着自己的视线,心底隐隐升起一股期盼,耀眼如日光不可直视,他却不敢去看。
    腕上一热。
    他无止境地坠着,真的有人拉住的他的手。
    她一张嘴,呛到喉咙,吐出了个可爱的泡泡来。九渊只好用了点神力,将话说去给他听。
    “那这次我来拉你。”
    “我们一起回……”
    话没传达完,花川猛地一发力,带她坠下更深,更深的地方。
    花川扯过九渊向自己靠近,他一手托在她的腰上,一手紧扣着她的脑后。他紧紧拥着她,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想要紧攥着钳碎,又轻轻留出了些余地。
    深渊照进日光,怪物变成神明。
    唇瓣相接,花川粗鲁吻上,他才从陨灭边缘走了一遭,似是求生本能一般,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按在她头上的手始终不松力气,深潭之中不再刺骨寒冷,他吻的更深,胸腔狂跳不止,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这样才能喘息,只有这样才能活着。
    九渊闭上双眼,唇上传来的火热触感不断,厮磨间,花川轻轻咬住了她的唇,动作分明是小心翼翼地,却掩不住的带了些恨意,像只小灵兽跳到了心上,不深不浅地挠了一下。
    她抬手拥上他的腰间,花川轻微一怔,动作缓缓轻柔下来。
    他不想再放手了。
    浮上水面。叫他紧紧抱在怀里,九渊显得有些无措,轻推了推,小声呢喃:“你……放开我呀。”
    无济于事。
    花川闻言,抱得却是更紧了些,侧过下巴驻在她的肩头。
    “我不放。我们一起沉下去吧。”
    每说一个字,耳畔传来似有似无的柔软触感,燎得滚烫。
    挣脱无用,九渊干脆也回抱紧了他,笑答:“好啊,一起沉下去吧,谁也找不到我们。”
    她本想说一句“胡闹,”可她不也一样胡闹。
    “我不要,我不舍得。”他直起身,抚着九渊耳畔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阿渊是要站在九重的人,声名赫赫,威震四方,漫天荣耀都会属于你。”
    “那你呢?”九渊面上担忧神色立显。“你不与我一起吗?”
    花川一笑,落在她额间一吻。
    “我永远属于你。”
    “阿渊,我也喜欢你。”
    喜欢的不得了。
    没说完的话,终于说出口了。
    第33章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暗处走出来个水蓝色身影,玉尘又是吓了一跳,这怎么刚送走一个水鬼又出来一个水鬼了。
    “我说你个老水鬼一把年纪还偷听,害不害臊啊?”
    懒得追究他这狗屁话,西陇沉闷道:“我把花川给打了。”
    “哈?你他妈水师当久了脑子进水了?”玉尘难得占了上风一次,手指一下下戳在西陇脑门上。“人家保护殿下差点命都没了,你啥忙帮不上不说,还干那添乱事,来来来,让我晃晃,听听有没有水声。”
    玉尘说着,当真下了手,西陇少见的没有笑着拍开,再装逼的怼他两句。一下,倒……还不太适应了。
    “那咱俩一块去道个歉吧。”玉尘用力拍在西陇肩上,难得像个神样。“我在那雾里还骂了人家呢,骂的可难听了,你瞧,舌头差点被割了。”
    西陇疑惑:“你居然会道歉?”
    “我在安慰你,你他妈能不能说点人话啊!”
    玉尘给他推去一旁,“得了,你这嘴就没放出过什么好屁来。”
    成见。有些时候在没有见到一个人,在没有认识一个人之前,心中便有了这样一个人的轮廓,至此,是非对错难以更改。
    在见到花川之前,玉尘便听着风师处那几个仙侍常常提起他,其中一个待他很好的姐姐更是每每提到花川,笑靥如花,这叫他以为,是那位姐姐有了心上人了。
    直到有一天,那位姐姐是哭着回来的,这便让他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负心汉”多了分厌恶,加之武选一败,对他的不满,便是重上加重。
    没想到还是个挺有血性的神嘛,倒也没有旁人说得那样不堪。
    “算了,你接着疯去吧,我回去了。”玉尘说着,大手一挥,抻了个懒腰便走。“实在不行,来我风师殿喝酒也行,勉强给你个座。”
    西陇抬头望去,拂云见月,清冷动人。
    月下有个人影,提起一坛酒往喉里灌,饮尽后,她捏着坛沿,狠地砸向西陇脚边。
    她站起身,背对一轮皎洁明月,清风吹动,紫纱扬起,金玲沙沙作响,不同于天界清正之风,别有一般妖治诡谲风情。
    漫天神女,独她一个这般独特。
    竺溪提起弯刀直刺而来,西陇痴痴望着,竟是躲也不躲。
    她弯刀一绕,险险收手,割断了他一缕发丝,她抬脚向西陇肩头一踹,猛地将人抵在了花川屋后的那颗罗汉松上,脚腕上金玲同头顶上方叶片一同发出沙沙声。
    “你。冒犯。”她的指尖由西陇转向自己,幽紫色的指甲划出一道荧光。“我。”
    “是。”西陇丧气道,垂下头不去看她。
    竺溪指甲忽地嵌近他下颌皮肉中,强捏着他的下巴被迫直视着自己。
    “你。道歉。”
    “抱歉,今日之事皆是我错,千般万般都是我不该,大可打我骂我。但你喝多了,你住在哪里,我扶你回去吧。”
    看着西陇面上一点点涌上紧张担忧神色,竺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
    什么?竟然是装醉吗?
    “你不是问我吗,那我告诉你好了。”
    她松开手,放下腿,轻轻一点,跃到树上,继而跳去花川房顶上,那里还有几坛好酒。
    西陇跟上,同她一般莫名其妙走了这么条路。
    最后翻上屋顶时,西陇抬头望,见竺溪向他伸出了手,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搭上了手。
    竺溪猛地一拽,西陇刚站稳,整个人前倾倒下,临摔前慌忙将头侧去一边,手肘撑出方寸间隙,强撑着没压到她身上。
    她撑起胳膊抬起身,凑离他更近了些。
    “竺溪……痒。”
    她凑上他颈间闻了又闻,不知何时又闪身去了一旁,嬉笑着:“我开玩笑的。”
    西陇整理衣冠,拍了拍下摆坐去她身旁。
    “这种玩笑,还是不要乱开的好。”
    “为什么?”
    她笑着望过去,托起下巴直勾勾盯着他,嘴角弯起的弧度也完美的无可挑剔,一瞬间西陇竟觉心上漏掉一拍。
    未等西陇说出个所以然来,她接着补充道:“你喜欢我,是不是?”
    “我讨厌天界。”她回头,望着天上明月,自顾自的说着。“天上真闷啊。”
    她始终抬着头,伸手去一旁想着摸坛酒来,却不小心摸到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啪嗒——
    指尖触碰到他时,一滴雨落在她的手背。
    西陇另一手撑起一把蔚蓝色的伞,接着,几滴雨滴化为淅淅沥沥一片小雨。
    竺溪看向他,见他目光水般澄澈:“那我为你降场雨。”
    *
    禁室门吱呀打开,未等来人迈出脚步下楼梯,一方似等了许久般,上前去为来人照亮前路。
    要说这百草阁的神仙们不喜欢这禁室,那可太情有可原了。先前他们被关在禁室上层,眼下二人非要呆在这阴冷潮湿的下层,昏暗无光之地,谁能喜欢。
    阿汀端着些吃食和水来,柔声对一旁道:“钟礼,先生回来了,他有事情找你。”
    钟礼沉闷应下,步子沉的像是带了镣铐,走向审判场的犯人似的。
    不过在他想来,一切皆由己起,自然是少不了受罚,梨行先生先前顾不得自己,自己便来这昏暗禁室反思。
    只是,他也不知道,修竹又为何要来?
    钟礼走后,一个黑影飞一般窜上来,将阿汀扑在地上,一方熄灭,坠落在地。
    阿汀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说你们呀,一个个来这里,给我们添了多大麻烦。”
    修竹窝在她肩头蹭了蹭:“我没脸出去见人。”
    “你是蛇还是兔子啊。”阿汀咯咯笑着,脆声银铃般驱散整个禁室的阴翳。“那你就躲在这里,叫其他人来见你吗?”
    “不是。”
    “那我来接你出去,你和我走吗?”
    修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半天不见阿汀回应,才想起来阿汀并不能像自己一般,在夜里也看得清楚。
    可看的清楚又有什么好呢,看见那鬼王从父帝殿中出来,他实在是想不通。
    “嗯。”修竹应下。“他们都还好吗?”
    “好着呢。”阿汀翻了个大白眼,“现在啊,花川可是从我这里抢走了阿渊,烦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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