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母后,我太想进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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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天后,鞭笞
    悠閒的日子就像冬日的阳光一样稀少,既然决定开战,整个朝廷都像是战车一样开始运作起来,先帝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但他在位期间,大规模的战爭其实是隔三岔五就要打一次的。
    整个大唐上下並非不知兵。
    但先帝要用兵却又不肯好好用,靠著贞观朝留下的诸多精兵强將,前期战果丰硕时自然可以掩盖战略上的不足,但等到了后期人才凋零的时候,一旦战爭失利,负面影响也会隨之放大。
    武安当然不用操心这方面的事情,他只负责提供一点大战略层面上的意见,
    他能感觉到天后不希望自己染指除了禁军之外的兵权,而刘仁轨倒是对武安的意见颇有兴趣,武安需要经常派人去请狄仁杰等人到国公府谈话,但刘仁轨则是经常不请自来。
    这个老头儿的身子骨似乎还挺结实,吃了晚饭散著步就到了永寧坊,然后直奔国公府。
    “话说,你不是有夫人了嘛,天后的那个女官隔三岔五到你这边转一圈,一待就是一晚上,她难道不会生气?”
    刘仁轨一脸探究的询问道,武安平静地摇摇头:
    “夫人知道我为人真诚,若我喜欢那个女官,直接將她討要回家做妾便是,无需这般繁琐;我和她只不过是故交,她需要替天后传话和递话。”
    书房里生著暖炉,刘仁轨一边把手放在上面烘,一边缓缓道:
    “算算时间,关陇一带应该已经完成了募兵,第一批大军预计有一万人出头,其中半数都是由官府配发兵甲,但地方上也匯报说,有不少人是自带兵甲应徵的。”
    唐军出征,大军的构成一般是少量府兵为主、大量的募兵和蕃兵为辅。
    但现在朝廷面临的问题是:建国初期的几十年红利期转瞬即逝,毁灭歷史上所有王朝的土地兼併再度盛行,也就间接导致了府兵制的崩坏。
    “而且募兵这边,最初募兵的標准极高,就算是这样,也还有大把的人想要参军上阵廝杀,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朝廷那时候给的封赏足够多。”
    刘仁轨回忆看当年,有些感概道:
    “太宗皇帝征辽东,当时便在民间募兵,於是就选出了大將薛仁贵。
    现在想来,太宗皇帝不管做什么好像都是对的,他用府兵打崩了前朝的天下,用募兵维持著今朝的江山..:::.原本都是很好的政令和兵制,但却不適合当下了。”
    他自顾自地感慨了一会儿,武安则是记住他话里透露出的主要信息。
    当今大唐所面临的三处大敌,其实也代表了三种兵制的负面影响一一府兵制依赖兵员素质和土地,募兵制需要耗费大量的財力物力;
    蕃兵就更不用说了,现成的例子就在北方:突厥人因为同族青壮大量战死在外面,已经按捺不住准备造反了。
    而国家內部的矛盾也相当严重,武氏当权,皇族当然不答应,而且先帝生前和天后一起提拔了大量的寒门和山东士族,这些人对於关陇士族形成了相当的衝击。
    那自己能不能在这里面做点什么?
    武安没有“叮”,也不是什么天纵英才,但他如今站在朝堂上,不管是谁都不敢当面跟他叫板,这也是一种优势,但如果武安想按照自己的意愿驱使整个帝国,这点威风还远远不够。
    “你怎么不说话?”刘仁轨问道。
    “我在想,其实所有事情的背后都只有一个问题。”
    武安缓缓道:“钱。”
    刘仁轨气的笑出了声,他指了指武安:
    “老夫还以为你能说点什么新鲜的了,没钱当然会出问题,老夫当年在辽东带兵的时候,安东都护府底下的募兵都难以维持生计,更別说上阵杀敌,这里头就是因为朝廷军给的不够。
    如果军餉补给年年给足,別说是区区新罗,当年高句丽百济都是一路碾过去的!”
    “你再想想,难道就没有其他问题了?”
    武安摇摇头:
    “当然是因为钱,总不能是因为我们武家吧?
    2
    刘仁轨哼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就算你们武氏个个都是猪,你也是里面最精明最坏的那一头,而就算连你吃的加在一块,朝廷养你们一窝猪还算绰绰有余的。”
    “刘公说话注意点,就算我的那些个兄弟都是猪,但我可不是。”
    刘仁轨饶有兴致地打量著他,这几日他对武安做了大量的探查,包括对武安之前做的所有事和传闻进行了分析,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发现了一些问题。
    宫变的那一夜,武安究竟在里头承担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如果说他是天后这边的,刘仁轨调查到武安当日离家之前先杀了天后的一个心腹术士,又在宫內杀了疑似已经投靠天后的李敬玄。
    刘仁轨作为老臣,当然不希望国家被一个女人掌控,但仔细看看如今的朝局和整体环境,其实让这个女人暂时掌控朝廷也不完全是坏事。
    说难点听,一个有经验的“前常务副皇帝”,確实比当今那位幼帝要好太多。
    朝中上下根本不用时间磨合新帝,就能熟练的自个调整姿势。
    “现在天后垂帘听政,你们武氏正赶上了好时候,除了你之外,想来那武承嗣、武三思也是能乘著这股风拿到一些权柄,六部之中,你们武氏说不定能直接占两个位置。”
    刘仁轨笑著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些感慨道:
    “听说你们武氏里面兄弟团结一心,现在看来也確实如此,这栋宅子,好像也是周国公送你的吧?”
    “是。”
    刘仁轨脸上笑意更浓:“周国公既然送了,就不会反悔要收回去吧?”
    “武某倒是无所谓,”
    武安平静道:
    “只不过我妻裴氏乃是大族出身,只怕受不得这种委屈,到时候她若是开口,我总不能拂逆了夫人的意思。”
    我惧內啊。
    到时候我老婆让我还手,我总不能因为兄弟情谊不听老婆的话吧?
    书房內一时间安静下来,武安再傻也能听出刘仁轨的挑拨之意,只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哪怕武承嗣武三思是两头猪,也能占住两个坑位。
    “老夫倒不是非要有意挑拨什么,”
    刘仁轨站起身,推开窗户,看著外面的沉沉夜幕。
    “武將军愿意识大体,但若是你的那些兄弟,成了武尚书武侍中,到时候他们也愿意像你一样识大体吗?”
    武安盯著他看了片刻,漠然道:“我寧愿他们不识大体一点。”
    “大捷!大捷!”
    正月下旬,几匹快马冲入长安,在街上一路狂奔向前,同时不断向周围传出高亢的喊声。
    寢宫內,天后缓缓站起身,站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先后跪伏在地,高声道:
    “河源军副使黑齿常之出鄯州,遇吐蕃主力,阵斩敌夷一千余,敌帅论钦陵三日內五次遣使下书,退兵六百里,要求和谈。”
    “侄儿武承嗣、武三思,为大唐贺,为天后贺!”
    有这封军报打底,哪怕是天后这几日始终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前线大捷,
    也就意味著她用人得当,同时带来的隱形政治资產价值极大。
    只要这样的功劳不断传回国內,那她的位置,也就能跟著彻底稳固下来。
    不过在高兴之余,天后则是再度看向两个侄儿,先前她险些被越王领著文武百官直接车翻,这两个废物可是半点作用都没起到。
    现在一看她的地位又稳了,便巴巴的凑上来討好。
    一想清楚其中的关节,她便觉得心里厌憎的很。
    “你们若是没事,就赶紧回去做事吧。”
    天后多年之前就整死了他们的父亲泄惯,所以现在对这两个侄儿也没有太过亏待,而且她也需要在朝中明面上扶植武氏的势力。
    武承嗣观风户部,隨时准备进补侍郎,武三思则是补了吏部员外郎,这两个缺口已经算是相当重要了。
    武承嗣抬起头,立刻道:“其实除了给姑母报喜,侄儿还想再说另一件事。”
    “说。”
    “侄儿听说黑齿常之与右羽林军將军武安义结金兰,彼此相称兄弟,现在一个在外用兵,一个在內掌权,若是他们心生不轨之意..::::
    武承嗣注意到天后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慌忙闭上嘴。
    武三思適时开口道:
    “侄儿知道姑母觉得我们是在有意构陷,但侄儿斗胆,说两句难听点,武安手中握有千骑、金吾卫、左右羽林军,禁军全部都听他的调遣,他拿姑母的钱粮做他自己的人情,
    除此以外,岂不是.....
    我们是替您著想,倒不是说非得把他怎么样,只是让他识大体一点,適当的分点兵权出来,別的不说,这左右羽林军总得听您的话吧?”
    天后沉默片刻,看向站在旁边的上官婉儿。
    “婉儿。”
    “在的。”
    天后指了指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喊羽林军进来,拖他们出去抽鞭子,抽到他们清醒为止。”
    “好。”
    上官婉儿冷冷警了他们一眼,立刻小跑著出去了,没过片刻,殿外便响起了武承嗣和武三思杀猪般的惨叫声。
    天后捻了捻手指,再度低头看著桌上的军报。
    除了那几行奏报大捷的文字,在文书末尾,河西当下的主帅裴行俭还在其中盛讚黑齿常之“刚毅果决,有贞观將帅之风”,最后,更是直接称讚天后用人得当。
    这人,虽然是她用的,但可不是她举荐的。
    天后提起笔,默默批覆了几行字。
    ..加封黑齿常之为左驍卫大將军,检校左羽林军,拜河源军经略大使。”
    她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施恩於下是一件不大舒服的事情。
    殿外,
    武承嗣和武三思一左一右,喊得很是起劲,旁边的羽林军士卒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挨打,所以用刑的时候都带著点分寸。
    但这时候,宫门处出现了一个身著黑色锦衣的青年,身边跟著几个羽林军和金吾卫的中高层將校。
    “怎么回事?”
    武安一进来就看到羽林军在打这两个“表兄弟”。
    羽林军回答说是天后叫打的,武承嗣仰起头,眼巴巴地看著武安,但后者却点点头:
    “好好打。”
    “得令!”
    那几个用刑的羽林军兵卒立刻来了劲,手里的鞭子挥出了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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