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平阳赋 - 第1065章 內务府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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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5章 內务府谁敢动
    楼船船舱內,
    气氛显得有些压抑,秉烛的火苗,隨著楼船行驶,左右摇曳,微弱的火光,映照在杨公公脸上,让原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容,更显得有些阴森惨白,
    寧凯的几声呼唤,让身边伺候的小桂子,回了神,紧跟著喊了几声,
    “乾爹,乾爹,”
    可惜,
    堂下跪著的那些人,还在那哭的呼天抢地,气的小桂子怒骂道;
    “別喊了,再喊出去领棍子。”
    一声呵斥,让船舱里的眾人,隨即闭上嘴,立刻安静下来,小桂子快步走到杨公公身前,小声喊道;
    “乾爹,儿子们都在,过来给您请安了,”
    少倾,拿著眼色给堂下跪著的十几个小太监,那些人一见,如同忠狗一般,爬了过来,叩首道;
    “儿子们,给乾爹请安了,请安了,”
    又是一阵沉默,忽然,杨公公歪著头笑了一声,
    “这清晨的早饭,都还未吃完,你们起得那么早,就过来请哪门子安呢。”
    “这,”
    不说还好,一说,船舱里的气氛,更显得寂静诡异,寧凯朝著桌上烛火瞧了瞧,如今已经到了傍晚,何来清晨一说,再看杨公公神情,如此认真,已经拿著筷子,在那吃了起来,又不像是作假,
    “公公,现在已经快入夜了,何来清晨一说。”
    “哼,你是不是睡懵了,杂家刚刚一觉醒来,正吃著早膳,哪来的天黑,倒是你们,都等了很久吧,”
    杨公公边说边动筷子,让堂內十多个人,摸不著头脑,寧凯忽然小声问道;
    “桂公公,杨公公上船之前,可是身体抱恙,下官听说,杨公公內热攻心,可曾瞧见郎中了,”
    “这,这,杂家也不知道啊,乾爹,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小桂子著急,赶紧在身旁问道,眼眶都已经红了,
    “哎呀,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什么事能让杂家不舒服,有谁能让我身子不適呢,”
    “公公,俗话说,外感六淫內伤七情,是人都有生病的时候,公公还是让大夫把个脉如何,”
    寧凯小心伺候著,好在楼船上带了郎中,赶紧给守在门前亲兵使了眼色,后者急忙出了船舱,寻那大夫去了,
    “你们啊,都別指望我病了,我死了,没有我,哪有你。”
    眼神一睁,朝著寧凯吼了一声,寧凯咽了下唾液,一个阉人,连个后都没有,何来这样一说。
    “公公,属下寧凯,您可认错人了,”
    隨著屋里人都不说话,门口,几名亲兵入內,身后跟著抱著药箱的郎中,已经走到身前,看著满屋子大人公公,怎敢怠慢,正想问询,杨公公忽然把筷子一扔,
    冷笑一声,
    “够了,沈万和,还想在杂家身前演戏,杂家刚来的时候,你连个主事都不是,要不是杂家念你忠心,这才求的圣上,给了你官身,可你呢,却被府衙几位贪狗给威胁了,”
    拿起酒盅,猛地一口,全泼在身子上了,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谁都想要,可人人都要,能给够吗。”
    一番问询,嚇得寧凯直接跪在地上,
    “公公,职下寧凯,可不是沈主事,这样,大夫来了,给您瞧瞧,知道吗。”
    “这么大的人,带不走我,我身后可有老祖宗,还有皇上,还有一群乾儿子,我劝你们,马通判,胡同知,离杂家远一点,嘿嘿。”
    杨公公忽然神情大变,哈哈笑了起来,
    “你还愣著做什么,快去给公公把脉,”
    寧凯一把拽过隨行郎中,怒骂道。
    “是,是大人,小人这就给杨公公把脉,”
    郎中急忙上前,伸手握住杨公公手腕,眉头一紧,而后打开药箱,拿过一布银针,抽出三根,对著杨公公手腕,连针了三下,可惜,不见杨公公好转,
    “怎么样了?”
    寧凯看到著急,小桂子更是急的红了眼睛,谁知,郎中咽下口水,颤颤巍巍回道;
    “大人,公公,公公恐怕是得了失心疯,痰气鬱结,迷了心智,小人无能为力了。”
    明显是疯了,如何再治。
    “什么,你说公公疯了,”
    “胡说,乾爹刚刚还好好的呢,”
    小桂子大吼一声,赶紧过去叫唤,可惜,无人回应,寧凯背后已经湿透了,心中诸多想法,也隨之付诸东流,杨公公既然疯了,那就必然要保证性命,若是出了差错,他的命就没了,定睛紧紧盯著眼前朗中,凶狠威胁;
    “你可瞧的仔细了,是真的疯了,还是其他病症。”
    有心想说装的,但不可明言,
    “大人,小人行医二十余年,什么样的病症没瞧见,公公是因为急怒攻心,痰气上涌,迷了心智,人三魂七魄,去了两魂魄,如何还能是正常人,小人更是无药可治,只能开安神理气的方子,让公公不至於闹上一闹。”
    看著眼前的郎中,全无怯懦,明显不是说谎话,寧凯心中多数有些悵惘,
    “罢了,你去开方子吧。”
    “是,大人,”
    隨著亲兵护送离开,眼前的杨公公已经痴傻的,开始在船舱內跑了起来,就对著桂公公喊了一声,
    “桂公公,桂公公,如今事情紧急,还请桂公公多照看杨公公,此间的事,劳烦您多费心,我会让船走得快一些的,”
    也不等桂公公回话,带著人匆匆离去,
    隨后,楼船上方,一只信鸽飞起离去。
    隨著运河上的楼船,一个个接近京城的时候,
    宫里面,
    內务府衙门里,王休王公公,隨同司礼监下来的管事,以及御马监掌印赵司,带著乾儿子小冬子,一起聚在衙门里,如今乾清宫朝堂上的事,早已经传遍京城,
    尤其是几位藩王,竟然带头攀咬,早已经让许多官员,嚇得瑟瑟发抖,
    正堂屋里,
    早已经备好了一桌上等的宴席,隨著落座的三位公公,皆是默不作声,尤其是司礼监的陈辉陈公公,只顾著吃菜,丝毫不在意其余二人的面色,
    正在这时候,
    又是一位司礼监的管事马飞马公公,已经来到內堂,说道;
    “诸位还有心思吃呢,都火烧眉毛了,从江南来的船只,已经走了四日,最多还有两天时间,就到了京城,另外,杨公公的楼船,或许已经在河上飘著,听金陵那边来人说,府衙三位大人,抄家所得已经超过五百万两银子,一併在船上封存。”
    火急火燎,把手上的密信,直接扔在桌上,其余几人,眉目一动,把手上的筷子放下,挨个拿著摺子看了起来,
    最后一人,就是陈辉陈公公,拿著摺子冷笑一声,隨即摔在案牘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啊,查案都查到织造局和內务府的头上了,查到宫里来了,是他们胆子大了,还是有些人想动手了,”
    忽然,一声唱戏的唱腔响起,
    “来”
    一声怒喝,就连眼前的烛火,都被这一声大喝之声,吹得摇曳不已。
    押送几位江南官员,他们不曾理会,调令一出,自然是乖乖回来,可是织造局的杨公公,乃是司设监掌印,是宫里的门面,那些文臣世家,私下里的动作,怎会逃过皇城司的眼睛,有人竟然想半路截杀,这可是触动了在座公公们的神经了,
    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话又说回来了,曾经內务府三位公公,都各自有了去处,这位子,不少人惦记著呢,
    或者说,司礼监,可有机会,
    “陈公公这是?”
    马飞眼神闪烁,谁都不是傻子,若是杨驰出了事,织造局可是一个大肥肉啊,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把內务府的事捋一捋,而后给皇上送过去,江南玉矿还有织造局的帐册,想来內务府是有存档的吧。”
    这话说的,眼神落在了內务府大管事,王公公身上,这矛头,就落在內务府身上了,
    王休乾儿子小明子,脸色一变,犹自站出来,
    “陈公公管的是不是太宽了,內务府的帐册,没有皇爷的圣命,谁敢来查,难不成陈公公已经代替老祖宗,在皇上那討了旨意不成。”
    这一声嘲笑,让原本的內堂,显得有些压抑,宫中的事,心中净明,马飞事不关己高高掛起,手竟然落在桌上,伸手直接包过一个烧鸡,对著上面的肉就啃了过去,不住地点头,
    “哎呀,果真是难得美味,想来这烧鸡,是那个友来酒楼做出的叫鸡吧,到了京城,就变了一个法子做,这味道,就千变万化,两日的时间,就算是连夜做帐,也糊弄不过去吧。”
    看似两不相帮,但司礼监的权利,可不小啊,
    这一问,小明子並未说话,倒是坐在那一直品著茶水的王公公,抿了一口茶水,点点头回道;
    “是啊,別说两日,就算两个月,也弄不出来,內务府这一块,家业多,帐册多,烂帐也多,甚至於有些,查都没法查,不知陈公公的意思,想怎么做帐呢,”
    似笑非笑,眯著眼看著站在那的陈公公,老祖宗都还没发话,倒是有人忍不住了,这人啊,就不能乐观太有野心,要不然,多走一步,都是万丈深渊。
    “看样子,王公公是不著急了,怎么做帐目,那是你內务府的事,若是真有人来查帐,出了事,不知王公公能不能担责呢,”
    陈辉眯著眼,盯著看过来反问道;
    “哈哈,那就不劳陈公公惦记了,杂家管著內务府,內务府的事,就是杂家的事,若是有人来查帐,只管来寻杂家就好了,旁人,少在那犬吠。”
    王休终归是冷笑一声,现在都想著试探內务府,却不知自己的分量有多重,內务府的行当,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要是那么容易插进去手,还怎么说从死人堆里扒拉的。
    “你,”
    陈辉脸色一白,终归是小看了这几人,可隨即也冷笑一声,有些事,宜晚不宜早,如今杨驰不日就到京城,那时候,真的要三司会审,审问的人多了,看看他还怎么瞒著。
    “王公公不愧是王公公,这气势,实在是看得人心中振奋,如今王公公能挺身而出,却也是內务府的福气,既如此,杂家,也就不多这一份心思了,当然,若是王公公以后要明白的,还能来寻杂家,告辞。”
    撇了一眼桌上宴席,拂袖离去,这一走,屋里的气氛,就鬆了许多,司礼监的马公公,还有御马监掌印杨驰,忽然抿嘴而笑,尤其是赵司,一直安稳坐在那,喝著酒,品著小菜,其中一道三鲜丸子,乃是他的最爱,以清酒配之,那种鲜美酒香,透过肺腑,
    “哎呀,现在的人啊,都是那么急不可耐,这还没怎么著呢,就急匆匆的,王公公啊,你这內务府,看样子也得好好管管了,”
    杨驰说的管管,就是指那些吃里扒外的,这些事虽然传的的快,可是知晓其中的细节,必然是內里的人,所以,这埋下暗探不除,还真是.
    “嗯,这家业大了,总归是出了几个不孝子,如今內廷的事,来的蹊蹺,所以有些措手不及,但杨驰回京,这些我等才刚刚知晓,但走水路,尚有七日时间准备,就算是快船,也有三日时间,好办。”
    王休眯著眼,杨驰回来的不是时候,或者说不应该回来,现在赶回来,这么著急,只能说是皇上那里默许了,可牵扯长乐宫那边,督公也不知怎么想的。
    “那不知如何办,若是杨驰回京进了詔狱,这些年坐下的勾当,可不是杀头那么简单了,”
    內廷能做下的事,多数是见不得人的事,若是露出一件事出来,必然会震惊朝野,
    “赵公公,你能想到的,別人怎会想不到,就看扬公公他怎么应对了,”
    或许是想到什么,又喊了一声;
    “来人啊,把內廷帐房太监管事,都寻来,把江南来的帐册,最近的,重新查验一遍。”
    “是乾爹。”
    小明子瞬间领令,眨眼间就退下,只留下屋里三人,继续品著酒水。
    却说京城青湖南岸,
    张瑾瑜带著晋王,还有冯大人,一起到了此处,这地方的友来酒楼,还是第一次遇见,下了马车之后,除了冯永文还有些忐忑不安,瞧著不怎么起眼的酒楼,也没看出有什么富丽堂皇的样子,倒是两层的酒楼,占地可不小,应该是把邻家的院子,也盘了下来,扩建一番。
    “侯爷,此地看似不起眼,像普通人家一样,但坐落在青湖南岸,別有一番风味,只是这一处,一改富丽堂皇的样子,也不知內里口味可曾变了。”
    瞧著周围,只有门前宽敞的园子,其余等物並无多少,待眾人进了屋之后,果真是寻常酒家一般,桌椅板凳明显是旧的,
    “殿下,都说睹物思人,用人,还是老人好用,如同这酒楼,说不得吃的就是这个气氛。”
    人一进屋,就看前厅堂內空空如也,几乎一人也未见,尤其是靠近门前的地方,桌椅板凳也不见了踪跡,总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还是因为昨日眾学子打架的事。
    “店家,来人了,”
    “哎,来了各位爷,里面请著。”
    喊了一声,便有店小二从內堂跑了出来,见到是主家侯爷来了,哪里敢怠慢,就连掌柜的,也急匆匆走了出来,躬身一拜,
    “见过侯爷,见过各位大老爷,”
    “嗯,先凑上一大桌宴席,就在这厅堂吃,对了,临近傍晚,本应该炊烟渺渺,为何冷冷清清的,”
    张瑾瑜指了指前面的几张桌子,早有寧边等人过去,把两张桌子拼凑在一起,而后把凳子挪开,一切弄好之后,张瑾瑜率先拉过凳子,一屁股坐下,见楼上也没动静,想来,楼上也没有客人,
    “回侯爷的话,原本酒店还是红火的,可昨日里,国子监来的学子,和青莲书院的学子,发生了口角,动了手,而后就被兵马司的人,把人全部抓了回去,如今人也没放出来,这地方成了是非之地,谁敢再来,”
    想到这,掌柜的面上也不好看,事情都赶巧了,谁也不成想到,国子监的学子能来此用膳。
    这些事,张瑾瑜知晓,可是晋王却没听过,眼神里闪过好奇之色,问道;
    “你可知因何事爭论的,”
    国子监那些学子,祭酒能放出来,眼见著晋王疑惑,身边的贺百户,小心地提醒一番,
    “殿下,国子监那边,招收了八十名补录生,昨日打架的,就是这些补录生,人数不多不少了,正好八十人,”
    兵马司那边闹得动静,贺百户怎会不知,不过並没有上报罢了,晋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些人,此事他好像也听过,但没有细问,
    “大人,小的只是酒楼掌柜,怎会知道这些文曲星说什么,不过好像是青莲书院的人,先过去寻事的,至於谁先动的手,小老儿没有看清楚,”
    掌柜的额头冒汗,今个,兵马司的人,来了不知几次了,
    “行了,那么多话做什么,先上菜,来上一坛清酒,顺带著羊肉端上来。”
    张瑾瑜也有些烦闷,摆了摆手,
    :“是,侯爷,您稍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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