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平阳赋 - 第1066章 接人的被打了
第1066章 接人的被打了
酒楼大堂內,
几人都是默不作声,好似在想著自己的心事,等掌柜的,亲自带人端上一盘盘菜品入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桌宴席就摆的满满当当。
尤其是侯爷点的烤全羊,几乎是摆在正中央位置,
“侯爷,后厨的菜都是现成的,两坛金陵清酒,您看,还需要什么吗。”
掌柜的有些忐忑不安的伺候在身旁,生怕惹了侯爷不高兴,张瑾瑜看著一桌子上等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
“成,先下去吧。”
“是,侯爷,”
见著侯爷满意,掌柜的这才鬆了口气,招呼一声,把人都带了下去,大厅里,只留下张瑾瑜一行人,招呼一声;
“愣著做什么,动筷子,寧边,倒酒,”
一声呼唤,
寧边给晋王和冯大人,满上酒盅,就这样,二人各怀心事,动了筷子,眼见著吃的磨磨唧唧,张瑾瑜笑了笑;
“冯大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要是自己不照顾好自己,何来其他的念想,三司会审,大理寺多半还是你副审,既然你要参与,这审案子的细节,必然知晓,既然知晓细节,如何应对,不就是来了吗。”
拿著筷子,撕下几口羊肉入嘴,果真是香气四溢,这味道,绝了。
“侯爷所言,言之有理,但是下官心中,担忧的不是这些,反而是徐长文,没想到这孩子性格如此刚毅,以下状告上官,实在是官场大忌,另外,此事牵扯织造局和內务府,不就是入了宫里,这些,如何能查,到最后,许多罪名,都是有他们背著。”
冯永文终归是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晋王殿下在眼前,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若是侯爷不在此,他也不敢说,
却见晋王皱了皱眉头,问道;
“冯大人,你觉得此事,真的和宫里有关吗?”
想想今日听得那些事,玉石一事,应该是太上皇所用,但织造局那边,怎会冒天下大不韙,毁堤淹田,可是重罪。
“殿下勿要著急,想来陛下心中有数,先说简单的,这江北挖的玉矿,谁负责挖,谁负责外运,谁负责监管,都已经明了,既然船外运入了京城,又是谁接手的,一查便知,內务府那边送去长乐宫一批,剩下的,臣听说,京城不少达官显贵,可买了不少,这些玩意,从何而来,不用问了,”
张瑾瑜又吞了一口燉肉,果真是京城神仙地,可比行军路上吃的那些,一个天,一个地,眼见著侯爷吃的香,晋王也不客气,亦然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这一动,屋里气氛显然鬆快许多。
“侯爷的意思是说,这些玉石不光送进了宫里,还流落出来,成为京城权贵追捧之物,为一己之私牟利?”
吃了几口肉,周鼎眼神闪烁,没曾想,一个小小玉矿,竟然能牵扯那么多,怪不得前朝已经是落日余暉的时候,还要坚持封存,现在看来,祸端已出,
“殿下,这不叫为一己之私牟利,应该说是祸国殃民,前朝怎么没的,殿下应该也知道,好东西,谁都惦记著,若是尝到甜头,那就是日思夜想,所以,行此事者,才真是大奸之人,”
其实那些玉,说白了就是从眾心理,一块石头,不能吃不能喝,留给那些穷苦百姓,还不如发一点粮食来的开心。
冯永文感嘆一番,还真是侯爷所言,遂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殿下,江北五个县,那些玉矿除非重新封存,要不然,永远不也缺冒险之人,再说这江南毁堤淹田一案,实属是为了內阁决策,织造局做那边急著要,所以才出此下策,谁知,弄巧成拙,这些事,乃是刑部那边,前任主事秦生所言,如今案发,就不知道如何收场,”
这脸面,就是说的那些状告之人,一个是徐长文,另一个是徐东,今日一见,武英殿大学士南大人,竟然没有护著自己门生,也不知是不是退一步,若是侯爷再退,这案子可就好结案了,
“该怎么收场就怎么收场,难不成那些贪墨之人,吃香的喝辣的,到最后,什么事也没有,成何体统,”
此事,张瑾瑜也有点察觉陛下意图,不如把京城的水,再多搅动几下,
“侯爷所言在理,是该动一动了,来,敬侯爷一盅酒,”
“干,”
就在三人吃喝的时候,酒楼外面,陆续来了许多马车,不少管家怒气冲冲,带著不少小廝奴僕,已经把街道围的满满当当,
其中,不少府上的管家,都熬得红了眼,一天过去,主家都怒气冲冲,连自家公子面都没见到,想来是这家酒楼,在里面搅风搅雨,来的人不少,就连荣国府赖管家,也在其中,今早回了府,被太太一顿臭骂,灰头灰脸又赶了回来,
见到许多人已经去了酒楼那边,就想过来打探一番,可是来得迟了,已然挤不进去,
“诸位,诸位,都说自己少爷,在此处喝酒,而后被打,才被抓进兵马司的,从晌午的时候,兵马司来此取证,已经来了三趟,若不是酒楼掌柜的的阻挠,如何还不能结案,本管家看,就是这酒楼掌柜的在其中搬弄是非,你们说怎么办。”
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管家,在此吆喝一声,引起不少人呼应,
“那还等什么,砸了他,”
“对,砸了他,都衝进去,把酒楼砸了。”
越说越激动,也没看院內停著什么人的马车,全都手拿棍棒,簇拥著涌了进去,有的人就从大门开始,先砸了院门,
等眾多人衝进院內之后,见到一水金甲铁骑,全都愣在那,不知所措,
但侯府亲兵校尉一见,立刻怒吼,
“什么人胆敢行刺,全部拿下,”
“是,”
百余名金甲亲兵,不管三七二十一,长刀抽出,就把进来的人团团围住,连外面看情形不对的,也有甲士骑兵冲了出去,把人圈了回来,其中就有荣国府赖大,眼见著这些金甲骑兵熟悉,这才明白,是洛云侯那位活祖宗在此,果然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透了,
“这位军爷,小人是来找酒楼掌柜的,哪里敢行刺,军爷可別误会了,”
“是啊,军爷,我等是吏部主事家的管家,”
“军爷,我等是昌永伯府上的管事,”
“我是忠勤伯府上的,”
一声声呼喊,都在证明自己不是刺客,原因就在於院中停靠的马车,乃是晋王府上的,想到晋王,洛云侯必定在內,城南的事,早已经传开,万一侯爷手哆嗦一下,死也就白死了,
吵吵嚷嚷一片,校尉不耐烦大喝一声,
“噤声,滚在此地等著。”
而后翻身下马,匆匆奔入酒楼厅堂內,
“报,侯爷,殿下,院外来了不少官员府上管家,要来砸酒楼,被属下全部扣住,留在院中。”
这一声通传,让屋里三人皱了皱眉,刚刚外面的嘈杂声,本有些不豫之色,如今闹心事一件接著一件,就连晋王,都沉不住气了,
“真有意思,要人不去衙门要,反而来此地闹,现在都是这样肆无忌惮,朝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放下酒盅,从江南的案子,想到了京城现在的局势,由著几位王叔入京城,这乱子,才刚刚起来,好在此事,是小事,
“侯爷,您怎么看?”
张瑾瑜此刻,已经吃了大半饱,手上的筷子並未停下,撇了一眼亲卫,笑了笑,
“殿下,能怎么看,公事公办,既然是衝撞车架,那就要罚鞭刑,一人三鞭子,放了,”
“这,会不会出手太重了,”
这一下,轮到晋王有些迟疑,侯爷所说的这三鞭子,可不是马鞭抽的,而是军中铁叶鞭,三鞭子,太重了,
“嗯,那就这样,面目上两个马鞭,背后一鞭子,略作惩处,去吧。”
隨口一改,就让校尉出去执行,吃完肉食,拿过锦布净了手,
“冯大人,咱们打个赌,京中不想让杨驰回来的大有人在,说不得变故就在这几日,或许是今日,或许是明日,拭目以待吧。”
瞧著侯爷忽然说出莫名一句话,冯永文还想再问,就瞧见侯爷起身,带著亲兵出了厅堂,
遂也跟了上去,如此,晋王怎会坐得住,亦步亦趋的出了酒楼,
此刻院外,
已经挤满了人,几乎是金甲兵卒,一个个把人押上来,拿过鞭子,一人三下,瞬间,惨嚎声响起,
“侯爷,侯爷,奴才不敢了,不敢了,”
“侯爷,饶命啊,”
几乎是求饶声一片,就连赖大,都面色惨白,若说动手这一块,洛云侯是真的敢打啊。
“都住嘴,再有出声者,再加三鞭子,”
寧边站在那冷冷大喝,院內,立刻安静下来,不少人哆嗦的站在那,一脸哀求。
“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侯和殿下在此用膳,就被尔等惊扰,念你们初犯,一人三鞭子,领完就可离开,若是不想打也可以,直接去兵马司等著,查一查是不是想行刺,如何。”
张瑾瑜站在院內,冷冷瞧著眾人,开了口,不少人嚇得头一缩,赶紧回话,
“侯爷,小人认罚,小人认罚,”
“小人也认罚。”
原本还哭喊的嘈杂声,现已经变得如此乖顺,也没有谁说是自己哪家府上的管事,
只有一声声闷哼声响起,眼见著行刑完毕后,人都搀扶著离去,晋王还是有些不放心,
“侯爷,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这要是闹起来,”
“那就让他们闹,殿下安心,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里,皇上不是派人传话,让三位殿下,宴请几位王爷的吗,鸿臚寺,可是个好地方。”
张瑾瑜一回头,瞧见晋王那纠结面容,不便再多言,倒是冯大人好像是想开了,
“一切听侯爷的,明日里,小王会下请柬,请侯爷,一併赴宴,”
“好,明日必到,”
酒楼的闹得动静,隨著各府管事离开,就传了开来,不少人主家都是皱著眉,按耐性子,相互通了信。
荣国府,
府门前人影闪烁,掛壁上的灯笼早已经点燃,尤其大门外,还特意多加了几个灯笼,把门前一片地,照耀的如同白昼。
隨著马车轮轂声传来,西街口的位子,府上的马车急匆匆停在府门前。
赖大已经被小廝搀扶著下了马车,面容上两道红色鞭痕,极为显眼,原本就是胖大的面容,如今看来,更加显得有些斑鳩,但这些,倒不影响其他,只有后背那条长长鞭痕,才是疼的赖大,挪不动脚步,
“慢点,慢点,疼死了,”
哀嚎了一声,一脸的恐惧,豆大的汗珠,直流下来,原以为府上以往动了刑,挨了板子之后,疼彻心扉,没曾想,和这一鞭子比对,简直如同儿戏。
“管家,管家,不是小的不慢点,是背后的衣物,已经沾染伤口了,小的给管家找了郎中,这就在院里等著给管家上药呢。”
隨身小廝搀扶著,赶紧解释,赖大点点头,知道这二人平日里是自己的心腹,眼色还是有的,
“嗯,去门房,先把药给上了,背后疼的厉害,没想到,那一鞭子,真是痛到骨头里。”
“是,管家,这边让开。”
小廝瞧见府门前,围上来的门子,大声呵斥,然后,在眾人搀扶下,去了门房偏屋,刚一进屋门,眾人就收拾了一个床板,赖大退了衣物,趴在床板上,而后郎中提著药箱走了进来,赶紧拿出烧酒,准备开始清洗伤口,
“赖管家忍著点,清洗伤口之后,才能上药,”
“嗯,啊”
刚应了话,身后伤口立刻被烈酒浇灌,酒水混著血水留下,只有赖大一声声惨叫声传出来,围在外面的小廝,也是猛然嚇得后退,不少人疑惑,赖管家不是去接宝二爷吗,
“哎,怎么回事,赖管家不是去接宝二爷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谁说不是呢,一天一夜过去,人没接到,却被打成这样,”
“你们没看见啊,这背后被打的,皮肉都露出来了,”
“那宝二爷呢。”
门口小廝在那窃窃私语,议论声越传越多,前院的人一动,中院的人就清楚了,有机灵的小廝,赶紧跑回梨园,
路上,遇到来管事,有小廝赶紧把前院的事,匯报出来,
“来管事,来管事,赖管家回来了,正在门子那边上药。”
来旺眉头一皱,怎么回来上药呢,
“怎么回事,不是说去接宝二爷了吗,怎会上药呢。”
“哎呀,来管事,赖管家是被打了,背后血淋漓的,而且,宝二爷还没回来,”
一听宝二爷还没回来,来旺心中一突,这都一天了,现在人没回来,感情是回不来了,可也不可能吧,兵马司那边,可都是府上熟人,心中有些不信,就算不放人,也不会把人给打了,可看著小廝惊慌摸样,做不得假,
“你带路,去门房那瞧瞧。”
“是,来管事,”
小廝頷首,走在前头,二人去了前院,果真瞧见府门偏房那边,围了一群人,挤著走了过去,却见赖大,已经哼哼趴在那,面上两道红肿印子,身后那一道长条鞭刑,触目惊心,来旺瞧得脑门子一突,心中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二话没说,转身就走,直奔著梨园而去。
“奶奶,奶奶,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来旺接到消息,第一个跑进了二奶奶院中,
屋里,王熙凤早已经用完了膳,正在喝著早茶,听见外面的动静,神色不虞;
“这一天天的,就没个安生时候,进来吧。”
一声念叨,来旺就跑了进来,打个欠,道;
“奶奶,奶奶,出大事了,门房那边得了消息,赖管家回来了,挨了几鞭子,背后皮肉都抽烂了,正在门房那边上药,而且宝二爷还没回来,”
眼见著二奶奶不高兴,来旺哪里敢再卖个乖巧,赶紧实话实说,
“什么,人被打了,宝玉还没回来,兵马司现在,都这么做事的。”
乍一听到消息,王熙凤有些愕然,眼看著天色已晚,宝玉还没回来,去的人也被打了,难道是兵马司那边,把人真的给扣下了,但学子喝酒闹事打架,人又没伤著,哪里来的那么多事。
“是啊奶奶,已经请了郎中过来,给赖管家正在处理伤口,奴才过去看了,背后只抽了一鞭子,就已经皮开肉绽,面目上有两道,倒是轻一些,听门子说,赖管家没把宝二爷接回来,反而是被抽了几鞭子,听说被打的人可不少。”
来旺多是好奇,谁胆子那么大,敢把人打了,听说各家各府去的人可不少,这一下,也也不知要闹出多少动静。
“吆喝,兵马司现在倒是硬气起来了,人也抓了,还把人打了,可见是威风许多,国子监的补录生可有八十人,他们也真的敢抓啊。”
虽说是气话,但神情当中,可有些斟酌,难不成另有隱情在里面,
“走,一块过去瞧瞧,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接个人都接不出来。”
“是,奶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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