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平阳赋 - 第1070章 酒宴朝夕令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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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0章 酒宴朝夕令改
    洛云侯府西厅內,
    张瑾瑜一声畅快大笑,就走进了屋子,招了招手,让门外伺候的人,开始端上外面买的各种吃食,
    不一会的功夫,就在晋王不解的眼神中,摆了满满一桌,周鼎有些好奇,问道;
    “侯爷,今日就要去赴宴了,为何还要买这些,难不成侯爷未用早膳?”
    看著桌上,油纸包裹热气腾腾的各种肉食,不免觉得腹中更是飢饿难耐,张瑾瑜也不客气,打开其中一包,一大块滷肉,被切的稀碎,然后拿出饢饼,卷了一张,就送口中,
    “殿下,今日的宴席能不能吃成,还两说呢,现在要是不吃饱,等会了没饭吃,那就难受了,”
    似有所指,又咬上一口,晋王心中一动,侯爷的意思,可有了应对之法?
    遂也不客气,也拿出一张饢饼,捲起肉吃了起来,一口肉,一口茶水,丝毫没有天家贵胄形象,待一个饢饼吃完,腹中好受了许多,脸色有些微红,
    “办法倒是有,就看殿下敢不敢做了,”
    鸿臚寺虽然好,可是不知主场如何布置,另外鸿臚寺的官员,不知是不是几位王爷布下的暗子,万一是的,这些就不好办了,所以,要以动制动,
    “那侯爷的意思是拖延时间?”
    既然是几位王叔改了时间,那就不听,还按照事先约好的时间去,可这样一来,就显得他们几个,不懂礼数了,
    “殿下误会了,臣可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几位王爷改了时间,並且吩咐下去,殿下也不好反驳,既如此,他们能改,殿下也能改,不过他们改的是时间,而殿下,要改的是地方。”
    在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喝酒吃肉的地方,京城不说各大明楼,还有春院,就连寻常的酒肆,都能喝上一些,实在不行,那些各处阁楼也可以包场,
    这一点,张瑾瑜最为眼熟,那晋王殿下,更是熟络,眼睛一亮,侯爷言之有理,若自己改动宴席地点,既能避免几位王叔反客为主,又能把握主场,还能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石三鸟,只是选的地点在何处,这个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侯爷想法虽好,但是这个时间,真要宴请几位王爷,准备的东西可不少,京城吃饭的地虽多,但这个时候,能吃上宴席的地方可没几个,总不能去燕春楼那些地方吧?”
    张瑾瑜正端著茶碗喝了口水,想想还真是,哪家酒楼是早上开业的,琢磨了几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殿下,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前些日子,你我二人不是去吃过了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指青湖那边,晋王恍然大悟,就是友来客栈在青湖边上开的酒楼,里面空间大不说,位置还恰到好处,
    “侯爷的意思是说,青湖边上的友来酒楼,”
    “然也,这间酒楼这几日也没人去,定然积压了不少菜品,量是够了的,不若就在酒楼二楼摆了宴席,既能欣赏青湖美景,又能有口腹之慾,至於说此地不够威严,臣以为,当不得真。”
    张瑾瑜微微一笑,虽说此地档次低了,但是酒楼怎么说也是新修的,宴请几位王爷,重要的不是吃饭,而是在於心意,俗话说,礼轻情意重。
    “侯爷言之有理,既如此,酒楼那边的事,还请侯爷安排,至於各府请柬的事,本王现在就让人去通知,”
    晋王一脸的满意,父皇说代为为王叔接风洗尘,可並未说死在鸿臚寺,尤其是在改了时间情况下,落了天家的顏面,
    “慢,殿下,重新下请柬,怎么也要正式点,並且还要给大公子李潮生也去信一封,请他来赴宴席。”
    看到晋王满眼兴奋之色,隨口又交代一句,请人请到位,请柬还是要给的,顺便看一看,这请的人,是怎么来的。
    “听侯爷的,来人啊,笔墨伺候.”
    几近忙碌,
    各处緹骑从洛云侯府四下而出,给事先安排的府邸,重新送去请柬,不过相比之前华丽的请柬,如今送的,不过是一张白纸黑字。
    最先接到消息的,反而是大公子李潮生,府邸距离洛云侯府不远,以至於片刻时间就到,
    刚出门的时候,李潮生就接到晋王府上侍卫送来的请柬,薄薄一张纸,看的有些奇怪,还未多问一句,
    顺手翻开一看,竟然是晋王宴请几位王爷的,只是落款地点,不在鸿臚寺,而且时间竟然在辰时末,这个点是不是太急,难道出了什么问题,瞧见身旁的管家,眼里闪过思索之意,问道;
    “李叔,晋王的请柬,竟然会在青湖边上,我记得几位藩王入京以后,一直在鸿臚寺待著,好像昨日的时候,还听说孙师兄去了內廷借了几个厨子,可如今这手上的请柬,可不一样啊。”
    眼神有些古怪,虽然前些日子没有请柬入府,可鸿臚寺那边,该知道的,府上都知道,现在这个,不光时间地点换了,就连送的请柬,也是一张白纸所写,显然是临时所书,既如此,就是鸿臚寺那边,出了变故,若是被晋王惦记著,孙师兄以后,
    “大公子,今个一早,奴才倒是得了一个消息,说是几位王爷,硬是把宴席时间给改了,並且鸿臚寺那边也照做了,至於內里原因,还不清楚。”
    老管家心中门清,所以也未隱瞒,如实回答,这越是这样,大公子心中越是担忧,藩王之爭,亲王之爭,怎可隨意参与进去,师兄糊涂啊,
    “父亲可曾起了?”
    “大公子,这几日老爷身子不適,未曾早起,”
    李管家候在身边,未曾挪步,显然后院那边,父亲应该有了交代,看著手中请柬,左右为难,这宴席,都是勛贵老亲,何来请他一说,可手上既然接了,那就不得不去,
    “好,收拾一下,准备过去,”
    “是,大公子。”
    有一就有二,
    北静王府,
    魏王此刻,早已经坐在北静王府上暖阁內,围著梨木桌子,正在品著茶水,吃著饭,不说山珍海味,但这一桌宴席,摆的满满当当,可谓是用了心的,
    而门外伺候的,
    早有人进来通传,
    “王爷,门子那边又接了一个请柬,说是晋王宴请的地方换了,在青湖南岸的友来酒楼,”
    “知道了,安排马车。”
    “是,王爷。”
    一声应和,倒是没有打搅魏王吃饭的心思,待酒足饭饱之后,这才拿过锦布净了手,
    “哎,还是吃饱了好,王爷,您说孤那几位王叔,好好准备的宴席不吃,分要临时变卦,你看这可好,我大哥那边,立刻起了变化,说不得今日这个宴席,怕是吃不上一口了。”
    北静王水溶,闻言哈哈一笑,
    “哈哈,殿下所言有理,刚刚臣还在想著对策,几位王爷能变,就说明今个宴席有变数,反客为主,若是殿下三人被压制,京城里面必然是谣言四起,所以,这破局关键,就在鸿臚寺卿孙伯延身上,可惜,此人实在是看不清啊。”
    眼神闪烁,有些意外,
    “看不清楚人多了,皇兄那边能想出来的,必定是洛云侯出的点子无疑了,听说侯爷还和鸿臚寺卿孙伯延有著矛盾,是不是因此他才,”
    魏王也反应过来,文官心眼小尽所周知,但夹带私货做公事的,未必不可能啊,
    “殿下猜测不无道理,或许就是这原因,不管怎么说,此人不堪大用,后脑长著反骨。”
    “那就不等了,先去占个位等著。”
    “是,殿下。”
    北静王也来了兴趣,看如何收场,而在东王府门前,楚王车驾早已经到了,隨著穆王爷登车之后,车队缓缓前行,车內,二人手里皆有临时写的请柬,一脸的古怪,
    “殿下今日来的倒是挺早的,”
    穆蒔抿嘴一笑,他今日穿戴也有些隨意,没想到楚王竟然是一身儒服,
    “哈哈,王爷说笑了,既然有好戏看,怎么也要占个座位不是。”
    “殿下所言极是,並且臣也带了不少糕点,其中就有姚记商號的云糕,殿下要不要尝一尝,”
    说著,沐王爷就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香气四溢放在桌上,楚王一见,眼神一亮,点点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殿下请。”
    “驾,驾,吁”
    与此同时,洛云侯这边,也是快马加鞭,寧边带著亲兵护卫,已经到了酒楼门前,寧边推门而入,喊道;
    “掌柜的,掌柜的,辛掌柜,人呢。”
    “寧將军,寧將军,这呢,老朽刚起身没多久,不知寧將军如此匆忙来此,所为何事?”
    辛掌柜带著一脸的疑惑,从后厨屋子出来,这几日酒楼清閒,一个顾客都没有,索性他就让眾多伙计,在酒楼后面院子休息,只要兵马司那边放人,此事就能解决了,
    “酒楼今日侯府包了,侯爷要做宴席,不知酒楼內菜品肉食可够。”
    一听是东家要办宴席,辛掌柜就来了精神,
    “寧將军放心,来多少人都可以,后院有个地窖,存了不少菜品和粮食,这肉食都在锅中燉著,火没停,都是现成的,不是侯爷想怎么办?”
    “分食而坐就成,一桌准备七道菜,不多不少,主位上则是八道菜,其余后面座位,则是上六道菜,把楼上的布置改一下,再去请桃园戏班来此准备,其余的,辛掌柜看著办,”
    寧边並无多少交代,侯爷也说,平常人家饭菜即可,可辛掌柜有些茫然,分食而坐,那可是宴请王公大臣的,他这边小小酒楼,无非是一些香口的菜,哪里比得上那些大酒楼,可寧將军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只得点头同意,
    隨即想到什么,赶紧跑回后院,扯著嗓子就喊道;
    “都起来,起来,干活了,你们几个把大厅中所有桌椅板凳,都搬到库房去,你们几个,跟著老夫去楼上安排,还有,把那些屏风搬上去。”
    一阵吆喝声,院里的伙计和小二,都有些迷迷糊糊走了出来,后厨一位掌勺的,打著哈欠,问道;
    “掌柜的,怎么回事,一大清早的,就四处嚷嚷。”
    看著自己手下还迷糊,立刻骂道;
    “还睡,睡不死你,抓紧带著伙计准备宴席,今日侯爷要用宴,你记著,主位上八道菜,副位则是七道菜,剩余的六道菜,別记错了,”
    辛掌柜还不放心,又叮嘱一番,掌勺的一听,眼神一瞪,
    “记清楚了,您老放心。”
    也不敢再多问,东家的事,自有主子操行,挺著肚子,就抓了两个伙计,直奔后厨。
    就在酒楼四下布置的时候,晋王重新书写的请柬,已经送到了鸿臚寺中,
    鸿臚寺山上主殿內,几位王爷早已经用了早膳,並且亲自带著人,也重新布置大殿格局,
    其中,每桌之间,就重新布置一个屏风作为格挡,虽然不大,但也引人注目,
    宋王周建生瞧得不解,问道;
    “汉王兄,此处大殿也並不大,为何还要在座位之间,搭建一个屏风作为格挡,那不是除了对面的人能瞧见彼此,剩下的,就算邻座也只有伸著头才能看吧?”
    “哈哈,宋王说的极对,若是两桌之间,有著屏风隔断,许些事,就不能看见,所谓人有家私,藏一些为好,你看,此处,若是你我相对而坐,对面可以看到对面之人所有动作,若是把洛云侯和北静王他们安排在西侧,这样一来,不是看的一清二楚吗。”
    汉王周令光哈哈一笑,虽然也是小手段,但用来噁心人,也是够了,剩下几人,只有郑王爷去寻了鸿臚寺卿孙大人说一些话,倒是其余几位王爷,留在此处帮衬,这样摆弄,总感觉不妥,一个宴席,若是如此小气,岂不是折了他们几个人顏面。
    “令光兄,建生兄,弟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此番宴席,乃是晋王做东,宴请我等的,若是弄得这番摸样,不是打自己的脸面吗。”
    陈王周启武,指了指那些隔断,既不能遮目,又不能阻挡声音,多此一举,
    “是啊,弄不好传出去,外人还以我等怕了洛云侯,毕竟来人可不少,”
    吴王周德生脸色有些尷尬,总觉得几位王兄,遇上洛云侯就有些失態了,听见二人的话语,原本还有些兴冲冲的二人,也有些面色尷尬,汉王尤其面色不虞,摆了摆手,
    “来人,把这些都撤了,滚出去。”
    “是,王爷。”
    眾多奴僕赶紧又把摆好的屏风,抬了出去,就在此时,郑王周昌德,和鸿臚寺卿孙伯延,一同入了殿內,
    见到几位王爷,孙伯延赶紧行了礼数,躬身一拜,
    “下官孙伯延,见过几位王爷,”
    “哈哈,伯延客气了,都是老相与,岂能让你多见礼,请,”
    郑王哈哈一笑,做了请的动作,孙伯延点点头,二人有先后入內,此刻,整个大殿已经收拾完毕,主位坐北朝南,下面分两侧安置,每侧有三排人之多,就算人数来的多一些,也不怕,
    “王爷,鸿臚寺后厨那边,菜品都已经备好,按照时辰,乃是辰时末开宴,既如此,是不是该准备了,”
    既然是宫里安排的,必然是上等宴席,一桌菜少说也是十道菜,这个数量可不少。
    却不知郑王注意力不在此,
    “孙大人,宴席菜品可以准备,但不著急,本王来此,就是问一问,这上菜的顺序,是一起上菜,还是各自添菜的,”
    “这,回郑王爷的话,是一起上菜的,诸多菜品实则在后厨那边就分好的,送上来之后直接呈递,不知王爷何意?”
    孙伯延有些不明所以,这些,几位王爷不可能不知晓,为何这般问,疑惑之际,郑王指了指西边位子,
    “那个位子,大约是洛云侯所坐,本王今日,要孙大人上菜的时候,只给那一桌,上四道菜,一道汤品,如何?”
    郑王脸色一正,似乎是图穷匕现,此番目的,就是羞辱洛云侯,可这一番话,嚇得孙伯延脸色一白,能更改时间,本就是以身涉险,如今要是在得罪那个煞星,如何是好,
    “王爷,此番更改时间,乃是下官,全了过往的情意,可洛云侯在京城,实乃是不好惹,下官怎敢如此行事,”
    说什么都不愿意答应,连连摇头,宋王有心想过去威胁一番,可却被汉王一把拽住,
    “既然孙大人不答应,那就换个说法,等人送来食盒的时候,洛云侯那一桌的,本王的人来送,如何?”
    既然一计不成,那就换个说法,可惜,孙伯延虽然和洛云侯有怨,但此事万万不敢答应,只得退后一步,躬身一拜,
    “王爷,若想羞辱洛云侯,还的从其他地方入手,此处不过小道儿,鸿臚寺做事,都是有规章可寻,下官若是在此徇私舞弊,对不起大公子的顏面,此事万不可答应,王爷,今日下官並未来此,只管备菜去了,”
    竟然一拜再拜,退而离去,留下几位王爷眯著眼,觉得不同寻常,郑王更是查看到蛛丝马跡,看来对付洛云侯需要从长计议,再者,北静王水溶,还有东平王穆蒔,此二人来此,不还是给三位殿下站台的吗。
    “王兄,这如何是好,”
    “暗的不行,那就明的,今日宴席,说是给我等接风洗尘,未必不是皇上的敲打,北静王和东平王二人,才是心腹大患,如今他们二人,重新掌了兵权,就不能等閒视之了,”
    郑王爷嘆口气,京城局势变化之快,实在是预测不到,范文海也有失算的时候,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外面跑来一名亲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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