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北平围城开始 - 第353章 乞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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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3章 乞巧
    八月二十日,农历七月七,恰逢七夕。
    是夜,昌平联合县兴寿乡秦家屯,破旧的两扇木门轻轻开合,十七岁的秦淮茹麵皮微微发烫,小心翼翼的挪动出来,每一步动作都儘量放缓、放轻,目標方向...却是院子正中间,地面上摆放的一只粗陶海碗。
    “吧嗒!”
    秦淮茹下意识停下脚步,急忙忙回头四望,直到確认空无一人,只当是乡野间的鼠鸟作票,暗吁出一口气,了手中的物件儿,不再犹豫,迈步来到海碗跟前。
    这年月的夜晚,只要没有云彩遮掩,在空旷地带借著月光照明,识物、行路绰绰有余。
    只见海碗中盛满著清水,经过白天的日头暴晒,已经依稀生成一层薄薄的、若隱若现的水膜,模模糊糊的倒映出一轮皎洁的月色来。
    如果有后世的工科男在场,自然会明白这层水膜並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地方。没有经过过滤、杀菌处理的水质,自然有著许多“水垢”、“水锈”、“水硷”等杂质,主要成分为碳酸钙、碳酸镁、硫酸钙等无机化合物。
    这些杂质多了,自然会影响“生水”的口感,或是发涩、或是发苦,可以用麦秸秆戳破水膜,直接饮用碗中间的清水,或是撇去这层薄膜,口感上自然会“甘甜”不少。
    秦淮茹却直到看见这层水膜才真正的安下心来,对著海碗双手合十,面色虔诚,口中喃喃自语。
    “我拜织女、他拜魁星,乞佑织女娘娘垂怜,投针验巧,祝我这一桩姻缘上好...”
    这是北平风俗“投针验巧”,进入民国以后逐渐流行开来,在少女群体间很受欢迎。
    碍於种种根由,其中很多仪式化的陈规旧俗也趋於简单化、平民化,警如本该用来投掷的“银针”,在秦淮茹手中就变成了一根改良过的扫帚尖..:
    挑抹扫帚梢上的细嫩部分,用小刀削成一头尖、一头粗的针形,与其说是“投掷”,
    倒不如说是轻手轻脚的放置在那层暴晒形成的水膜之上,生怕稍有不慎,“针”会沉入水底,达不到“乞祝”的效果.:
    按照民间说法,投针后等碗中水面恢復平静,借著月光观察碗底的针影,若是笔直的一条,则意味著“乞巧”失败,织女娘娘並不认可。相反,若是针影呈现其它形状,或两头弯弯、或扭曲如蛇形等等,则意味著织女娘娘已经“授巧”成功,所求圆满。
    至於为何偏偏挑抹在夜间,或许是因为牛郎织女是在夜间相会的缘故..:
    水膜托起这根秦淮茹“侍弄”大半个白天的扫帚苗,无风自动,在碗里打起转来。秦淮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若不是碍於女儿姿態,恨不得趴下来细细观瞧..:
    扫帚苗转动半响,终於渐渐停下,碗底那稍稍有些模糊的“针影”,在秦淮茹惊喜的眼眸中,一头翘、一头绕,確非笔直形態!
    “啊~”
    低低的惊声中满是欢喜,秦淮茹只当这意味著织女娘娘默许了自己与贾东旭这一桩美好姻缘,喜不自胜,衝著夜幕繁星连连即首,却不知是否是动作大了些,带起风来,海碗中的针影...又有变化。
    扫帚苗削成的“针”微微打著晃,搅动的薄膜生起褶皱来,本就是一头粗、一头细,
    头尾重量不一,渐渐的针尾拉著水膜下沉、针头上翘,原本弯曲的针影一瞬间拉直、缩短“噗通!”
    微不可闻的触底声响,等秦淮茹再看向海碗时,原本在水膜托底下漂浮著的扫帚苗已经沉了底,在碗中呈现一道笔直的影子来...
    正值儿女情长的年纪,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只愿意看到自已想要的结果,秦淮茹乐滋滋的收起海碗来,隨手將这碗“鸳鸯水”往院角阴影处泼洒而去,许是兴奋过头,手劲大了些,洒出去的“鸳鸯水”如雨如柱,惊出了躲藏已久的秦家小男孩..
    “姐!衣裳都湿了!”
    嚇了一跳的秦淮茹斜瞪了这个淘气弟弟一眼:“要死啊你!猫起来嚇人!刚才闹出响动的就是你吧?”
    “嘿嘿,这不是好奇姐你『乞巧”的结果么...城里姐夫一连俩月都没动静,口信儿没有,连个人影都不带冒头的,村里都有人开始说閒话了..:”
    秦淮茹颇为“彪悍”的吼了一嗓子:“撕烂他们的嘴巴!咸吃萝卜淡操心!他忙”
    目光稍一黯淡,又自强辩道:“原本就是先下定,等这个月够了虚岁,才好说正式日子的.”
    “喊,那样最好,可別是起了心思,新姐夫要当陈世美..:”
    “找打!”
    院中的鸡飞狗跳自然逃不过屋內长辈的耳朵,已经歌下的秦老儿被媳妇狠狠的推揉了一把,见自家男人还在“装死”,秦母索性起身挪动到这位一家之主正面,低低的声音说道。
    “孩他爹,城里亲家到底怎么回事?下了定之后就没了消息,咱乡下又不比城里,娶亲之前真就一面都不能见,二十里地,就算是再忙,俩月也该来上一趟吧?你说,该不会是真的嫌弃咱家丫头是乡下姑娘,想要反悔...”
    “他敢!”
    “有什么不敢的?戏文里这样的故事还少么?实在不成...托进城的乡亲悄摸摸去他们那片儿打听打听?”
    “胡闹!”
    秦老儿嘟嘟曦的驳斥了几句:“现如今与从前大不一样,乡下怎么了?咱农村人这辈子腰杆没这么直溜过!乡里的工作组马上就要来了,正式定成分,咱们才是国家眼里的『自己人』!反倒是城里...不知道算个什么人性呢...”
    被他这么一打岔,秦母的心思冲淡了许多:“你说,咱家...能定个什么成分?”
    “那还用问?你看看咱家,土草房四间,分了一亩二分地,除了那几把锄头,其它都还是从地主家分得的!解放前衣服破烂、炕上缺被,吃饭还动不动断炊,大小也得是个“贫农”!”
    秦母点点头,话音一转:“你说,咱那未来亲家.:.该是个什么成分?”
    秦父的腰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直过,闻言一撇嘴:“乡下混不下去,早几十年就跑城里去了,一开始是给大户人家当门房,后来舔的主家沟靛子欢喜,这才有钱买房落户,
    你看咱那未来姑爷,细皮嫩肉的,从小就没受过苦,依我看..:”
    话音一顿:“他还不定配不配得上.:.我老秦家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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